好不容易池羽才从人群中逃了出来,拍拍胸脯在心里想,这回真是长见识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等场面,那些女子脸上涂的脂粉都快抹到自己身上了。
池羽拜托那些女子后,便上了二楼,从头一间屋子,一间一间的找起。因为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的原因,池羽还一边找着,一边在门口哼哼歌,生怕被人发现了。就这么走来走去,偶尔偷摸着从门缝里看看,硬是走了两遍才看见。
池羽找到后,在门外深呼吸,心里在想自己要怎么闯进去才能英勇无比地揭开岳舒云虚伪的面目,平时装作一本正经,没想到才回京城几天,就偷偷来妓院。池羽把两只手举起来正准备推门,谁知身后有个声音想起。
&ldo;池羽?你怎么在这儿?&rdo;
这一叫不要紧,只是池羽没有防备,冷不丁被这么一叫,本来卯足了劲儿要破门而入的,谁知突然身子一软,一个踉跄扑进门去。
待她从地上爬起来时,岳舒云与程砚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第20章袅袅之死
这世上有很多事是说不清的,比如说缘分,有的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她今日明明是来寻岳舒云,却偏偏遇到了凌烨,这难道不就是缘分吗?就好比有的人经过一棵树,正好会有一片叶子飘落在他身上。
&ldo;池羽?&rdo;凌烨见她趴在地上不动,以为她摔到哪里了,便蹲下将她扶了起来。
今天真是不美好的一天,若是知道自己会在凌烨面前摔这一跤,她情愿在家里和淑娴姐姐绣花。池羽拉着凌烨的手爬起来,这是才答应岳舒云程砚都已现在她面前。池羽探头往屋里看去,屋子里有一道屏风,屏风前坐了个青衣女子,生的白净美丽,手中抱着琵琶微微遮挡了下巴,她长了一双妖冶艳丽的桃花眼,但神色间毫无敌意,温柔的像水一般。那女子不经意的上下打量池羽,随即莞尔一笑,缓缓走来,声音温柔的问道:&ldo;这位小公子,也是来听青芜弹曲的吗?&rdo;
岳舒云看见池羽除了惊讶更多的是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和愤怒,他打断正要说话的池羽,对青芜说:&ldo;这是我家……表弟,年少不懂事跟着我跑来,青芜姑娘见谅!&rdo;
青芜没有说话,但是程砚饶有兴趣的摸摸下巴说:&ldo;你这个小表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rdo;
&ldo;你见过?&rdo;岳舒云莫名其妙,他知道程砚一向爱去些风月之地,以为他看出池羽是个女子,对她起了什么心思。
池羽见程砚看着自己,知道他一定是认出来自己是那日在岐王府的人,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便说:&ldo;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认识的人少,今日一大半都在这里,我想着这必定是个好地方,便也跟着来了,不可以吗?&rdo;
岳舒云和程砚这时才看见凌烨在一旁站着,绕是他岳舒云对凌烨在不客气,但如今是在京城,还是要装模作样行个礼的。
岳舒云讥讽道:&ldo;岐王殿下今日也是来听曲的?&rdo;
凌烨冷哼了一声道:&ldo;只许你们来听曲就不容我也来附庸风雅一回?&rdo;
&ldo;既然大家都是认识的,那一同进来吧,今日我新得了曲子,程公子懂乐,来替我听听?&rdo;青芜浅笑望着众人。
之后大家便都进了屋。池羽觉得这位青芜姑娘虽然是个青楼歌姬,但也不同寻常,身上的气质,姣好的容貌,都是旁人难及的,说话软软糯糯,真是酥到骨子里来了,怪不得这些王爷公子哥都来听她弹唱。只是这样的女子委身青楼,也着实太委屈了些。
池羽在门口的时候便感受到了岳舒云身上那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氛围,一半是因为池羽,一般是因为凌烨,这两个人都是他不想见到或者不想在这里见到的人。于是池羽便选了靠边的位置,程砚坐了另外一边靠边的位置,但是把岳舒云与凌烨放在了一处。
青芜坐在前面,谈着琵琶,用自己独特的江南嗓音唱了一曲。一曲罢,岳舒云便直接问到:&ldo;青芜姑娘,我们今日来的目的想必你也该知道。此时关乎宣阳王死因,以及郡主乃至王妃的性命,请你务必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rdo;
青芜对岳舒云这一番话并不诧异,说道:&ldo;自宣阳王死后,来找我的人,一波又一波,问得大约都是关于袅袅的,只是袅袅早已离开琅月楼,你们要问的我又如何得知呢?&rdo;
青芜说完话,程砚白了岳舒云一眼,说道:&ldo;咱们是求青芜姑娘帮忙,有你这个语气求人的吗?真是个莽夫!&rdo;
池羽听他这样说岳舒云,掩嘴呵呵一笑,岳舒云这冲动的性子可不就是个莽夫嘛,这程砚倒是怜香惜玉。岳舒云被程砚这样说,脸上有些不自然,见池羽再笑便瞪了她一眼。
程砚看向青芜说:&ldo;宣阳王乃是我姨夫,我姨母虽是他继室,但他夫妻一向情深,为何宣阳王会在短时间内性情大变,日日到琅月楼买醉,且不惜重金一定要袅袅姑娘相陪?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猫腻?&rdo;
这时凌烨也说:&ldo;青芜姑娘一直是京城魁首,只有在袅袅来了的那段时间被她压了过去,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吗?袅袅能压的过你,除了她的舞之外,一大半原因是因为宣阳王那一个月与她的纠缠!如今宣阳王毙命,袅袅失踪,青芜姑娘可知道些什么?&rdo;
青芜看着凌烨深邃的双眼,低着头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道:&ldo;我与袅袅并不交好,她性子古怪,又仗着宣阳王的宠爱,向来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只是那天我经过袅袅的房门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哭声,像是,喝酒醉了的宣阳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