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言以对,只得期期艾艾道:&ldo;不是你让我来的吗?&rdo;
他想到自己当初写下的那封信,最后确实写道若她回心转意,自会知道何处寻自己。&ldo;我是没想到你真的会来。&rdo;
&ldo;方才刮了好大的沙尘,我便忽然想到了你,便来了。&rdo;她笑道。
谢昉觉得好笑,&ldo;原来看到沙尘暴就能想到我?&rdo;
她叹了口气,&ldo;对呀,要怪只能怪你出场的那一日,场面太过激烈,过程太过跌宕,真是让人想忘都忘不了。&rdo;
一阵南风刮过,明明拂在脸上还是温暖的,可她略有汗湿的衣襟却被吹得冷了下来。
谢昉感受到了怀里的人打了个颤,伸手探了探她的后领口,摸到了一些潮湿,&ldo;身上都是汗,别让风闪到了,去屋里说。&rdo;
校场的北边有一排低矮的房屋,是供来此演练的兵士休息用的,如今里面自然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只将那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木桩留在了门外。
&ldo;你的脸,是怎么弄的?&rdo;她小心的抚摸,已经肿起来了。
谢昉被她提醒才想起来这处伤,随口答道:&ldo;没事,方才不小心碰到了。&rdo;
&ldo;你是三岁孩童吗?这样都能碰到?&rdo;她起了狐疑之心,又问:&ldo;方才衙门那有一个缇骑说你生气了,为什么生气?&rdo;
&ldo;因为你不来。&rdo;
&ldo;不对吧……&rdo;她尚在皱眉思考,就被他抱了起来,像只小狗一样拱着她的脖子。
&ldo;不过现在你来了,便好。&rdo;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从脑子里抽掉了一根弦,现在所能组织出的语言,只能表达最基本的意思。还是专心亲吻吧,这才是要紧事。
&ldo;可是,之前你问我的那些事,你都不在意了吗?&rdo;他含混的问出许久都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ldo;从今天起,你想抓谁抓谁,想杀谁杀谁,只要……只要别和我说这些便是了。&rdo;她已经很努力的在适应这件事,可她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谢昉笑着摇了摇头,道:&ldo;你不必这样的。&rdo;
&ldo;为什么?&rdo;她紧张起来,是她的底线他也不能满意吗?那他们会不会又要吵架了?
他伸手帮她整理掉落在额前的碎发,一面语气平常道:&ldo;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司有一位陆大人明年便要告老了,我想去同陛下求去补这一个缺,陛下应该会同意的。&rdo;
&ldo;南京?&rdo;她惊讶无比,自晖朝迁都奉天府后,南京早已不再是当年的盛景,那里留有一套完整的朝廷班底,任职的却都是勋贵后裔、年岁老迈的臣子,去南京做官也就失了实权,相当于养老罢了,她忍不住问出来,&ldo;你要去了南京,岂不是放弃京城的一切了?&rdo;
谢昉笑道,&ldo;不是我要去南京,是我们一起去南京,所以也不算放弃一切吧。&rdo;他轻轻松松,环着她的腰,稍稍向后一仰,轻声在她耳畔说,&ldo;因为我爱你。&rdo;
她忽然心跳加速,&ldo;砰砰&rdo;的声音连自己都能听到。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ldo;我也爱你。&rdo;想了想,又加了一句,&ldo;不是因为你要去南京。&rdo;
谢昉被她的说法逗得愈发笑得张扬起来,抱着她未曾撒手。
&ldo;可是,这样……谢掌印会同意吗?&rdo;经过了方才的心花怒放,她又开始忧虑起来,她依旧记得那天在雨中,谢崇礼的可怕模样。&ldo;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就被他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