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诺斯双手插兜,俯身低头研究知时怅然的表情:“你很舍不得他?”
知时微微转过脸面对克洛诺斯:“如果有一天,你良心发现,终于决定从我的生活中滚蛋了,会不会也像对他那样,还我一个清净?”
克洛诺斯再次搂住她的肩膀,大概是解决掉了郝宇心情大好,竟不计较知时冒犯保持微笑:“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知时磨了磨牙,但也只能一声长叹,叹完之后,突然想起一个之前一直被她遗忘的重要问题:“呀?季岁末和寒章的孩子是郝宇,那么我是谁?”
克洛诺斯搂紧她:“你是我的……”
知时一脸嫌恶的瞪着他。
“眼睛瞪再大也改变不了事实。”一副恨得知时牙痒痒的表情:“宠物兼储备食品!”
知时一把掀开他纠缠在她肩膀上的手,粗声粗气的说:“真是受够了!”
后来,知时通过陆倩和室友们获悉郝宇回到学校,尽管家里出了事,但精神状态并未受到影响,而且整个人看上去较之往日平和多了。
关于季岁末的遗愿——给寒章翻案,也提上了日程,并且大肆宣传,至少要让曾经唾骂过岁末和寒章的人知道,他们错了!
而在郝卫平和季俊彦的共同商定下,挑了个日子,将季岁末和寒章合葬了。
似乎一切都按照郝宇之前设定的那样有条不紊的前行,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他的设定中,不再有季岁末的存在,当然,更不可能有克洛诺斯。
当初通过知时和克洛诺斯直接看到的真相,也变成间接从知情人口中拼凑出的事件经过。
听说这些状况后,知时缩在被窝里郁郁的说:“有点寂寞啊!”
“好像是这样呢!”某条湿漉漉的家伙从浴室出来,附和的说。
知时面不改色抬手遮住眼睛:“我警告你,再用这种有碍观瞻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从窗户把你丢出去!”
越说他还越来劲,明明是人形,却扭成个蛇样,动作夸张的晃悠到知时眼前:“从窗户丢出去,好像很好玩,来吧来吧,我恩准你丢我!”
他那么大条,她哪里丢得动他,顺手操起枕头砸向他,也不管砸没砸中,就像乌龟一样缩进被窝:“我闹心,你别烦我!”
“真无聊啊!”克洛诺斯把接住的枕头塞回知时被窝:“休息够了,接下来要怎么玩呢?”
因为寒章和季岁末的事情宣扬开来,近来一直关注着b市动态的扁柏当然也知晓了,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知时,措辞小心的告知其情况并旁敲侧击的试探知时态度。
知时当然明白扁柏是在担心她,或许是心境不同了,她不像之前那么迫切的想要找寻答案,也或许是潜意识中意识到,那个答案找到了也未必会比“杀人犯的女儿”更好,索性顺其自然,她也如实把自己的想法告之扁柏。
扁柏认真倾听,用心揣摩知时那么说的用意,直到确定知时并不是顾忌他的感受而用言不由衷的假话宽慰他,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知时去寻找自己的身世,对于扁柏的主观世界来说,真的很纠结矛盾的。
一方面,他希望知时可以寻找到真实的自我,然后没有心理负担的顺利前行;
另一方面,毕竟她是他这十几二十年来全部的感情寄托,如果她找到亲生父母,回到他们那边去,那他该怎么办呢?
如今知时做出不主动去寻找身世,而是顺其自然的决定,扁柏也松了口气,一切交由老天定夺,不管结局如何,他都会毫无芥蒂的接受。
结束这个稍显沉重的话题后,扁柏自然要关心一下知时的学业。
知时扭头看看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自己的某坨软趴趴的蛇蝎歹男,深吸一口气,还是重复之前的说法——她不会提前结束休学回到校园,就先留在家里自习。
扁柏听之任之。
又过了两天,陆倩和室友纷纷提出邀约,好久不见,让她有空回学校玩玩,正巧张红婷要过生日,知时爽快同意。
精心挑选一份适合张红婷的实用礼物,连哄带骗把克洛诺斯留下看家,她自己坐车回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