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经理一看慌了:&ldo;干什么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动手是什么意思?&rdo;说着就招呼保安上来赶人。
保安还没来得及动手,韩越慢条斯理的把烟从嘴里拿下,按到桌布上摁熄了,紧接着随手拎起一只装面的海碗,啪的一声往经理面前重重一砸!
哗啦一下碎片撒了满地都是,汤汁、面条、螃蟹腿脚在半空中全飞溅起来,当即就把经理脸上、身上淋了个透!
那经理顿时懵了,保安也懵了,大半个餐厅的食客都惊得站了起来,有些胆小的惊呼一声赶紧往门外退。
韩越冷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裴志抢先一步上前,彬彬有礼的从口袋里摸出名片塞给经理:&ldo;有话好好说,打到人就没意思了。来哥们,这是我的名片,今天给你们造成的损失全记我账上,你可以派人去我家要。&rdo;紧接着他回头一挥手:&ldo;兄弟们,砸!&rdo;
那餐厅经理一看名片,当时腿就一软,一下子认识到今天惹到惹不起的主儿了,顿时连声音都抖起来了:&ldo;好、好说好说!千千千万别!您几位,您几位先住手!先住手啊!……&rdo;
那帮憋了一肚子鸟气的大爷们有谁听他的?正摩拳擦掌的准备动手,突然一个人突然从另一桌上站起身,喝道:&ldo;干什么?住手!&rdo;
韩越站在那个位置,离那个声音最近,不由得抬头一看。
那是他第一眼看见楚慈。
那天中午其实楚慈在请助手吃饭。他当时的助手还不是后来的小王,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实习生。
韩越后来一直不知道,其实那个漂亮女助手对楚慈很有点非同一般的心思。只不过楚慈天生气场生人勿近,后来慢慢的,就把人家女孩子给冻跑了。
闲话不提,那天楚慈请人吃饭,当然不会穿着太随便。他穿着一件特别修身的黑色衬衣,袖口卷到手肘上,拔出来的小臂被扎了一小块碎瓷,鲜血直流‐‐那是韩越扔出去的海碗在桌角上磕破了,碎片飞溅起来扎到的。底下他套着一条枪烟蓝的牛仔裤,在室内显出一种非常好看的深蓝色。
他本来背对着韩越这一桌,所以叫住手的时候,他是一个扭过腰来望向这边的姿势,看起来更加的显身段,那腰特别的柔韧狭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用手臂去量一量。
韩越当时就啧了一声,心说那女的长得一般,男的倒是……倒是……
&ldo;楚工你怎么样?&rdo;那个女助手惊慌失措的站起来,&ldo;啊,你的手流血了!&rdo;
楚慈摆摆手,用餐巾纸随便把血一擦,说:&ldo;我没事。&rdo;又转向韩越他们,厉声道:&ldo;大白天的干什么呢你们!&rdo;
他声音非常有磁性,虽然语气十分恼火,听上去却让人很舒服。
韩越看着他的脸,心里不知怎么就打了个突,仿佛有种愉悦的电流从脊椎上蹿起来,那感觉有点麻痒,又有点刺激。
一个部队里的哥们已经控制不住脾气了,骂骂咧咧的把保安一推,又冲楚慈吼了一句:&ldo;不关你的事!一边儿去!&rdo;
楚慈把筷子一拍,大步往这边走。
韩越心里竟然有点莫名的雀跃和亢奋。那不是面对一个即将冲过来打架的对手所产生的感觉,而是仿佛一头猛兽,眼看着鲜美水嫩的小动物误打误撞走近了自己的地盘,由此而产生了猛扑上去,将之一口吃掉的强烈冲动。
&ldo;哎呀,这个手是怎么回事?是被碎片扎到了吗?都怪我都怪我……&rdo;楚慈还没走上前,半道上就被韩越截住了,不由分说把楚慈的手臂强行拉起来看伤口:&ldo;真是的!我手一滑,不小心就把碗甩出去了!&rdo;
&ldo;……&rdo;楚慈当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由自主打量了一下韩越的脸,发现这人竟然煞有介事,完全不脸红!
&ldo;这么深的伤不看医生不行,你看现在还在流血,万一感染可就麻烦了。这样吧,正好我车就停在门口,我送你上医院看看?&rdo;
&ldo;……&rdo;这下不仅楚慈觉得自己听错了,连韩越那帮朋友都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有个哥们小声问:&ldo;韩二,今天这还砸不砸了?&rdo;
&ldo;砸什么,不就个螃蟹吗!你们看着办!&rdo;韩越不耐烦的把手一挥,又一眼瞥见那个漂亮的女助手,眼珠一转问楚慈:&ldo;‐‐跟女朋友出来吃饭?&rdo;
楚慈当时毕竟年轻,被人一套话,就下意识的摇摇头。
韩越笑起来,猛的拍拍裴志的肩:&ldo;哥们儿,那姑娘拜托你了,好好把人家送回去压压惊!我送这位小哥去医院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