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她一直在后衙?!&rdo;段靖南仿佛终于回过神来,骤然站起身来,&ldo;她给后衙的人看诊?她是哪天走的?!是和那个大夫一起走的?还有别人吗?&rdo;
胡管家想了想道:&ldo;初八一早有人给送来的纸条,前一天小姐还派人来拿医书都没要走的事,后来说是急诊半夜走的,该是初七的夜里……&rdo;
段靖南满脸的震惊,站了好半晌,才有些茫然的看向杜威,抖着手道:&ldo;快快快,备马!我现在就要出城去!不不!快快把段风叫回来,说我有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大事!&rdo;
&ldo;怎么了?爹?&rdo;段风快步走了回来,抬手便要脱掉身上的盔甲,&ldo;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你在吆喝,这是出了什么事了……&rdo;
&ldo;阿风……&rdo;段靖南抖着手拽住了段风,吞了吞口水,好半晌才语无伦次道,&ldo;你妹妹可能出事了,她和后衙的人一起走的,那人是带着大夫的,他们要去安延府的,下那么大的雨,他们去安延府啊……&rdo;
段风疑惑的看向段靖南,轻声安抚道:&ldo;爹,有事你慢慢说。妹妹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字条,上面有暗号,没啥事,后衙的人身份贵重。妹妹跟着沈大夫学医,我就调查清楚了,那沈大夫当年就是御医,他师出刘思年,刘神医!妹妹大概是想跟着出去玩儿了,左右家里也没事,让她出走走,总比闷在家里强,何况那个贵人的队伍,该是很安全。&rdo;
段靖南难得的露出慌张之色:&ldo;不不不,不安全啊!阿风,这次涉及到皇家的人了……她有事了,她出事了!你妹妹肯定出事了!&rdo;
段风看了会段靖南,终于发觉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还严重:&ldo;爹,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和你这次办的差事有关?&rdo;
胡管家连忙上前将门关了严实,很紧张的看向段靖南,小声:&ldo;老爷,那次给小姐送医书,我远远见过一次后衙的那个贵人,年纪不大,看起来不太和善,身形与小姐差不多了,难道他是皇家的人……&rdo;
段靖南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好半晌才能说出话来:&ldo;不说,他和阿甜身形差不多?……冯新!冯新一定看见了!怪不得!怪不得!这个畜生!心机沉重!&rdo;
石江城林宅。
堂屋不算小,可此时坐了满满一屋子人。
林贤之并未像往日那般趾高气昂的坐在上首,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冯玲的身侧,看起来比冯桢都老实。本来这样的家事,便是夫婿也不好留下听一家人说体恤话。可冯宽说了好几次,让他先去忙,可是林贤之都装作听不懂,坐下来就不动了。冯新懒的和他多说,冯千里也是决计不敢对他说半个&lso;不&rso;字的。于是,这会林贤之是这个屋里唯一不姓冯的外人。
冯千里坐在上首,目光打量过冯新、冯宽、冯桢三人,慢条斯理道:&ldo;婚姻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爹娘老子还活着,就轮不到你们做主!再者,为父也是不开通不开明之人,这事是问过你的妹妹的!我还让她私下见过林监军一次,她自己是同意的了。&rdo;
林贤之听到此话,心里都热乎了起来,竟是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冯玲的手。
冯玲垂着头,轻声道:&ldo;爹什么事都是和我有商有量的,这事真的就是我愿意的。&rdo;
冯宽看见林贤之握住了冯玲的手,重重的将茶盏放在桌上,哼了一声。
林贤之极迅速的将手收了回去,正襟坐好,神情竟是少见的拘谨。
冯宽见冯新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冷哼了一声:&ldo;娘去世前,曾嘱咐过我和大哥,照顾好姊妹,看顾好阿桢。父亲要什么,我们兄弟知道,这些年在外拼杀从不落人后,所有的事都按照父亲的意思做,先是大姐,现在又到了二妹,父亲那么喜欢卖女儿,为何不去卖周姨娘的女儿?她与二妹一般年纪,容貌比周姨娘还略胜一筹。&rdo;
&ldo;混账东西!&rdo;冯千里好像被人踩住了尾巴,大怒拍桌而起,&ldo;老夫怎么是卖女儿了!哪个女儿不是大笔的嫁妆嫁出去的,你五妹在这里,你问问她,在嫁妆上,老夫亏待她了不成!你大姐也是自愿嫁到京城去的!老夫没出嫁妆吗?&rdo;
冯玲轻声道:&ldo;大哥二哥,这事是我自愿的,爹在嫁妆上也没有亏待我,私下里还给了我两个庄子……&rdo;
冯千里理直气壮道:&ldo;听听!听听!你妹妹是你自愿的,不是老夫逼她的!老夫历来最是开通!她自己见过了人,非钟情一个太……咳咳咳!监军,老夫有什么办法?&rdo;
林贤之似乎很是惊讶,看了冯玲半晌,慢慢的垂下眼,端起茶盏喝了就一口。
冯玲垂了垂眼,绞着帕子:&ldo;爹别因为我和大哥、二哥生气,这件事女儿该提前和他们说的,不过是怕他们生气,不同意这婚事,一直拖着不敢说,也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婚事再出了变故。本想着成了亲,他们回来,木已成舟,也就接受了,谁知道会这样……&rdo;
冯千里道:&ldo;你是爹的好女儿,爹也不是和你生气!这些个……&rdo;
&ldo;我要分家。&rdo;冯桢没等冯千里说完话,弱弱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