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媳妇插着腰,恶狠狠威胁:“死老太婆,你还告状,一会儿连你一起收拾!”反正她的爹今天是在的,怎么样都不会是她吃亏。
严大强一直死认“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这理,自打自己的女儿一嫁了人,就再也没有过问她前家的事,虽然听了些风言风语,可是他只认是婆媳之间的小摩擦罢了。
他溺爱自己这个幺女,只要她没有吃亏就行,如今,一看自己女儿这般无理取闹,自己脸面有些挂不住。
他低声呵斥道:“你给我少说两句!”
“爹,您今天可是来给我报仇的不是?怎的反倒训起我来了?您看,我脑袋都给这破鞋弄成啥样了?”平儿媳妇委屈地掉下眼泪。
“你自找的!怨谁?”京书棠翻白眼,抱着手反驳道。
“你!”平儿媳妇拉着自家老爹,哭的更厉害,道,“爹,你看!这小蹄子是多无礼?”
那平儿媳妇的爹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女儿这边,哪个当爹妈的看到自己儿女受欺负了不心疼半天,现下平儿媳妇眼泪更是像掉了线的珠子一般,更是让他心窝子疼个半天,忙上去笨拙地又哄又劝,安慰半天。
平儿媳妇终于停止住了哭嚎,但咬着袖子落着泪,一副自己已经不能承受的样子。
如此卖力的表演,让众人看了实在大为惊叹,当然,除了她爹。
严大强左右为难,看了一眼卫泽言,下定决心一般沉吟一声,走到卫泽言面前,不情不愿地拱手一礼,道:“壮士,这幺女她娘一生下她就去了,我大道理不懂,可是我不能对不起她娘临终前的嘱托,所以这件事,和下午那发生的事没关系,不能就这么简单地算了!”
众人本以为严大强也会是一个蛮狠不讲理地乱来的人,而见严大强这么一个态度,大吃一惊,面面相觑,都紧张地看着卫泽言。
京书棠脑袋一歪,一手支着下巴看着自家相公,用眼神问道,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卫泽言身形精壮,不像那平儿媳妇的爹身上有夸张的肌肉,他负手而立,不怒自威,他还是淡淡道:“你打算如何?”
严大强不悦地哼哼,那卫泽言不痛不痒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且,他那天生一副正直模样,让他没由来地感到自己是理亏的一方。
“闺女,你过来说说,是谁欺负的你,是怎么欺负的你?”严大强扭头道。
平儿媳妇一听,脸上终于雨转晴,她骄傲地走过来,嘴巴一张就开始了新一阵的胡编乱造,京书棠和安婆婆一旁听得一愣一愣。
终于,京书棠像听说书一般听她说完了整个故事,木然开口,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把你打倒在地上,然后拿刀砍你的头发,接着又把你相公打得半死不活,最后还抢了你的银子和你的肉是不?”
“没错!”平儿媳妇得意道,扭头对她爹说,“爹,你看,她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