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东方朗月从府城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少主,二小姐,府城的服装店里的五千套冬衣,全都卖出去了!除去各项成本费用,一共盈利两万两!”
柴五娘眼睛都瞪直了,呐呐的道:“两,两万两,银子?”
东方朗月很肯定的点头:“回夫人的话,正是两万两银子!”他的眼睛熠熠生辉,满眼的兴奋和激动。这是他第一次作为掌柜的,在生意场上,打了一个极其漂亮的战役!
以前,都是作为护卫,或者士兵,展现自己在武学方面的才干和实力。如今,在另外一个全新的战场上,他发现自己一样可以得心应手,应付自如,怎能不让他感到激动和自豪?东方云舒看着这样的兄长,也不禁满心的欢喜,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本年朗三。。
杏儿跟沈捷对看一眼,都不禁微微一笑。
杏儿就道:“好样的,辛苦了!明天就过年了,你叫上护卫队的人,一起去我大姐那里,各自领十五两银子,作为年终的奖金!明天跟后天,你们分成两班各放假一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买点自己想要买的东西吧!另外,你跟云舒姐姐,每人多领五十两银子。这一年以来,辛苦了,非常感谢!”
东方朗月笑着谢过,恭敬退下,领命而去。
桃儿来禀报:“杏儿,猪已经杀好了两头,毛重三百九十斤。池塘里的鱼,也全部捞起来了,大约有三千条;鸡鸭鹅也数了一下,两斤以上的,各还有一百来只。留多少,卖多少?”
杏儿笑道:“大姐、阿娘,咱们的羽绒衣卖了好价钱,就给大家再添点福利吧!这样好了,罗家、齐家、丁家等家仆,每家三十斤猪肉,五条鱼,两只鸡,五香瓜子和五香花生各五斤,再加二两银子。
书院的三位夫子,猪肉三十斤,鸡鸭鹅五只,鱼十条,鸡蛋三十个,银子每人加十两,苹果三十斤,橘子三十斤,上等面粉三十斤,大米三十斤,各种年糕看着给一些,十斤豆油,十斤花生油,五香瓜子和五香花生各二十斤!不知大姐意下如何?”
“我看行,就这样吧!这些事情,你比我懂,你决定就好了!”柴五娘很爽快的就应允了,真心的觉得,杏儿的这个决定很不错。
阿娘都答应了,桃儿虽然有点舍不得,却也笑着应下:“行,那我就去安排一下,今天就发放下去!早点发放了,明天也松快一下,也让大家乐呵乐呵!”
沈捷看着这样的杏儿,觉得心里特别的熨帖:这丫头,心地确实很善良,也很是机智灵敏,是个可造之材!
贺季耘的唇边,一直挂着欣慰而喜悦的笑容,在心里暗暗赞许:这丫头,实在很不错,这半年多以来,他对她付出的真切关爱,没有白费!为这么一个既可怜又可敬的女娃遮风挡雨,他一点也不后悔,觉得非常值得!
是啊,当时,沈老夫人从京城杀到陶然居,要找杏儿算账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躲避,也没有疏远杏儿。并且,杏儿一提出去京城合作开店铺,他就很坚定的答应了,并带着人亲自赶赴京城做开业准备。
那个时候,说实话,他确实有点担心沈老太太会找他算账,给他小鞋子穿。不过,他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坚决的站在了杏儿一边。除了表示支持少主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杏儿的品格和努力生活的态度,非常非常值得敬佩!
贺季耘的付出,以及他对自己的关爱,杏儿又怎能不知道呢?她跟阿娘附耳说了几句,阿娘笑着点头:“杏儿说的甚是,就依杏儿所言!”
“贺伯伯,感谢您这半年多以来,对杏儿一家的关心和爱护!您辛苦了,我和阿娘一致决定,给您两百两银子,作为年终奖金,感谢您的支持和帮助!”杏儿就看着贺季耘,很诚恳很诚恳的道,那眼里的诚意和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推辞几番,都没能成功,贺掌柜的就只好收下那个大大的红包。按一两银子,相当于五百元人民币来算,两百两银子,就等于十万元人民币,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当然,这对于贺掌柜的来说,或许不算啥,但是这是杏儿一家的心意,他还是很感动的。
这一天上午,陶然居人来人往,都是来领年终奖和鸡鸭鱼等的家仆,还有雇工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下午,三位夫子才相携而来,跟家仆和雇工相比,明显斯文安静多了。
苏牧的夫人三十五岁左右,端庄大方,温和开朗,年轻时候是京城里的才女。跟柴五娘时常来往,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柴五娘受她的影响,比过去开朗了许多,也沾染了几分读书人的气息。
在杏儿和苏夫人的怂恿并支持下,柴五娘如今也重新开始读书识字,把过去十几年差不多忘光了的字,一个一个的重新读写。苏夫人、桃儿和杏儿,甚至是梨儿、柴达、柴安,都是柴五娘的夫子,教她识字写字,并监督她上进,效果还是不错的。
如今的柴五娘,比过去自信多了,也开朗多了,当然也漂亮多了!杏儿相信,假以时日,她那软弱的性情,一定也可以得到很好的改观,一定可以变得强硬起来。等到那个时候,家里的事情,她就放权,让阿娘自己去处理。
至于姜氏那里,杏儿带着柴达和柴安,亲自送去了两套羽绒衣裤,两双厚实的布鞋,两套布衣,一床羽绒被子,十斤猪肉,五条鱼,鸡鸭鹅各一只,五香瓜子、五香花生、面粉、大米各五斤,年糕若干。另外,还有五两银子。杏儿领着弟弟,赶着牛车,来到柴家大院的时候,姜氏正和钱氏在跳脚对骂。
杏儿吩咐赶车的罗大叔:“大叔,把车停在柚子树下,等一会再进去。”柚子树,就在柴家大院的右侧,离大门有十来步远。停在这里,不容易被院子里的人发现,又可以将里面的吵闹声听得分明。
钱氏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你骗我说去老三家,一盏茶都不到就回转来,吓得小宝差点被鸡块给噎死!你好狠的心啊,都说虎毒不食子呢,你自个儿嫡亲的孙子,你也忍心害?你怎么还不死呢?死了,倒也干净,我们一家人就可以过安生日子了!”
姜氏回骂道:“钱氏,你这个破落户,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们一家人趁着我外出,偷偷的吃肉,差点把孩子给噎死,居然还怪到我身上来,还有没有天理啊?!”
“什么叫偷偷的吃肉啊?这是我自己家的鸡,我光明正大的吃,跟偷偷的一点也不沾边!”钱氏是个厚脸皮的,也是个滚刀肉,被姜氏这样数落,她一点也不觉得有啥羞耻,依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呸!”姜氏狠狠的往地下吐了一口,眼睛里都冒火了:“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还不是偷偷的吃啊?我都发现好几回了!你倒是说说,这两个多月以来,我吃过几回肉?五回都没有吧?可是,家里的鸡鸭,你杀过几只?猪肉和鱼,又买过几回?”
“这不是家里穷么?哪里吃得起肉啊?”钱氏梗着脖子,依然振振有词,毫不示弱。从气势看上去,仿佛有理的那个,还是她一样。
“我呸!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姜氏气得倒仰,脸红脖子粗:“吃不起么?哼!好几次,都是趁我去老三家里的时候,杀鸡杀鸭的,等我晚上回到家里,只看到一地鸡毛,一个鸡屁股都没有给我留下!”
“哦,原来如此!这钱氏和柴老四,也太缺德了!不过,这姜婆子,也是自找的。当初,不就是她自愿跟老四一家过的么?”看热闹的邻居们议论纷纷,大声哄笑,真心同情姜氏的,却没有几个。
“就是啊,瞧柴老三和柴老五家,那两家人心地善良,又有志气。瞧瞧人家过的日子,那是天天有鱼有肉,想吃啥就吃啥!这姜婆子有今天,可不是自找的么!”
“就是啊!当初那样欺负老五家,把人家孤儿寡母净身出户!后来,又那样逼迫老三家,也逼得人家净身出户,都啥人啊?有今天,确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啥好同情的!”
这一声声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没有顾忌。姜氏越听就越觉得没脸,也觉得伤心难过,“砰地”一声,将手中的菜刀给扔在了地上,扶着一棵歪枣树,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数落柴老三:“哎呦喂,老三你这个短命鬼,你忤逆不孝啊,这样对待老娘,天打雷劈啊!你大哥一出事,你就变了样啊,一点也不听老娘的话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如今你翅膀硬了,有了好吃的好喝的,居然躲着老娘,偷偷的跟你的老婆孩子吃,你糟了良心了你啊!你个天打雷劈的短命鬼啊,你狼心狗肺啊,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