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瀛知晓方才失控,红着耳朵干咳了几声,偏开脸不去看她,将茶杯放回桌上,解释道:“孤只是怕你趁此毒害孤。”
说完,他便自己起身,快步走到轮椅那处坐好,喊道:“李旸!”
“殿下!奴婢在!”
李旸闻声便急忙推门迎接他这个祖宗脾气的主子,结果又瞧见太子妃坐在地上。
好嘛!太子殿下又不给太子妃椅子坐,难不成这还是什么夫妻情。趣啊?
“推孤回书房。”
“是,殿下。”
沈卿晚看了全程,包括谢瀛那对熟透了的耳朵,她摇摇头,小声叹道:“不愧是白月光之技,疗效甚好。”
“娘娘!”
还未等复盘一二,屋外突然传来李旸的声响,沈卿晚忙噤了声,将门推开,便见李旸气喘吁吁道:“娘娘,太子殿下命奴婢传话给您,说是让您管好这后宫之事,也管好您自个儿,离些不干不净的外人远些才是。”
不干不净的外人?
沈卿晚回想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大抵只有那日在夜里撞见的黑衣人符合这般说辞。
可他又从何知晓?
只是现在不宜多想,她启唇笑答:“好,多谢公公,只是还得请你帮本宫给殿下回话。”
“娘娘说便是,这都是奴婢的本分”,他先前便听说太子妃性情温和,只是今日才得交谈,果然如此。
“就说本宫定会为殿下打理好后宫琐事,恪守本分,还请殿下放心。”
闻言,李旸恭顺应道:“是,请娘娘放心,奴婢定一字不差传话给太子殿下。”
“那便多谢公公了。”
于是,谢瀛在轿上坐着,等李旸回来,听他传话道:“殿下,娘娘说她定会为您打理好宫中琐事,为您分忧,娘娘还说她心上只有殿下您一人,您在她心中的分量,岂是个外人能抵得过的,娘娘请您放心便是。”
听完这番话,谢瀛忽地将李旸掀起的车帘用力拉上,骂道:“花言巧语。”
李旸在车外悻悻摸了摸鼻子,想他莫非揣测错了太子心意,却没能看到车内的太子此时正缓缓勾起的唇角。
宴会当日,恰巧小雨绵延,于是更改为亭中聚会。
皇亲国戚,名流权贵,不下几百人,沈卿晚提前便命人将这些人的名单一一要来,然后用了七天时间,将画像与名衔对应,全都背了下来,并私下了解过部分重要人物的履历背景,以便后续事宜。
只是时间紧张,她来不及再多瞧上几遍,否则她定会更加熟悉,如此才更能确保万无一失。
“太子妃娘娘!”
来人一身青绿百子衣,细银耳铛与髻上步摇随步伐轻晃,如这人面上笑容那般鲜活明快。
“青阳郡主可是要去准备待会要献给皇上的词画了?”
“娘娘竟认得我”,来人十分惊喜,草草行过礼,便揽上沈卿晚的臂弯,笑眼如弯月,亮晶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