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主仆三人回府时,碧蘅还想同往日那般窝在榻上看话本子打发时光,可她翻遍了屋内,连绣枕和床底下都扫视了一遍,仍不见自己最近从外面书摊里淘来的话本。
她明明记得自己把那一摞书册都堆在了榻上,很是光明正大,可如今却没有它们的踪影。
“锦瑟,我前两日买来的书册搁在哪儿了?你有给我放到其它地方去吗?”
碧蘅还以为是锦瑟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给她收拾放到一边了。
锦瑟正提着一壶花茶进来,闻言,闻了句,“昨日奴瞧着不是还放在榻上吗?”
“我的好锦瑟,你就同我一起找找吧!”碧蘅还记得那摞书册里有两本小册子,那可是她在外面好不容易得来的,她惦念了许久,正好前几日那书摊有了货源,她才恰巧买到的。
那小册子里的内容可不止有词句搭配,而且还绘上了图案,将字里行间的情态描绘得栩栩如生,偶尔还有几幅大胆至极的插图,将男女情爱展示出了几分温韵。
“锦瑟,你找着了吗?”她在床榻上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
锦瑟在屋内角落里大致瞧了瞧,随后道,“没有!娘子,您莫不是搁在他处,忘记带回来了?”
碧蘅挠了挠头,想了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有头绪,她记得自己没有带出去啊。虽然她有时会把话本子带去小花园里,可是最近刚到的话本,她都还没捂热乎呢,自己才刚刚宝贝着,怎么可能随意拿出去呢?
主仆俩几乎把屋子翻了个遍,还是没寻到半点痕迹。
碧蘅有些气馁地喘了口气,“锦瑟,你去问问今儿有没有其他人进屋子里来。我记得,书就放在了榻上啊,今早出门的时候,我还特意瞧了瞧。”
锦瑟一听,于是转身迈出房门就去问了院里守着的家奴。
约摸半盏茶后,锦瑟才又进屋回禀。
“娘子,今儿个似乎没有其他人进来,除了…郎君午时有回来过,而且…好像走的时候还抱了一摞书。”院里的家奴是这样对她说的。
碧蘅蹭地就从榻上直起身,面上划过一丝愠色,“他怎么可以乱动我东西呢?”
说罢,她便去了前院的书房。此时暮色刚堆上了天边,她大概知晓男人此刻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来到书房门口,她正准备想冲进去,但还是止住了脚步,在房门上轻叩了几下。
屋内传来一声淡淡的“进”,她才推开房门。
合拢房门后,环顾四周,见屋内只有鹤年一人,她就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怎么可以擅自动我的东西?我的书呢?”
男人眉眼轻抬,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随后眸光定定地看向她。
她伸出手来,向他索要被拿走的书册。
“那些书,看多了…还是不太好,往后…就少看些。”他大致翻过那些书册,怎么说呢,某些图文还是过于丰茂,甚至比有些妖艳词曲还要露骨,着实不妥。
“怎么不好了?平日里我就消磨一下,又不会到处与人传播。而且啊,更不像某些人,一到晚间,脑子里就尽是污秽。”
碧蘅似乎意有所指,本来就是啊,她发现自从同他有了亲密举止以后,这人就好像打通了某个开关,尽想黏着她,索要亲亲抱抱。如果不给,他半夜还能动手动脚,同时口中碎碎有词。
鹤年眼尾稍挑,狭长的眸中流光充盈,斜入鬓发的眉峰彰显着男人严峻清贵的风姿,此刻他的心情甚为不错。
“卿卿若是对那些话本子里描述的事感兴趣,不妨来找我,我定会给你一番生动的体验,这样也不用—”
男人说得言辞恳切,碧蘅小脸瞬间变得通红,立马嚷道,“你这人…我才没有!分明是你…这般不要脸!”
他倏地站起身来,走近她身边,牵着小娘子柔如无骨的手回了座。
碧蘅自然想甩开他的手,可还没等她彻底反应过来,男人就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下一瞬,小娘子就在怀里扭来扭去,挣扎着要起身,她记得自己是来向他要书的,怎么就又被缠住了。
鹤年用双臂箍住她的腰身,让她倚在自己的胸膛上面,而后将下颚靠在她的肩上,眼中含情道,“唉…卿卿说的极是!卿卿这般守礼,若是我不放肆些,哪里会有如今温存的机会呢?”
每当他再肆意些,小娘子口中也只会骂几句不要脸,被他吻急了,偶尔还会逼出一句“无赖、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