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菲望着龙飞凤舞的麦锡达斯文字,一时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胳膊上的细小伤口里渗出的血,被黑风悄悄拂过,就像是被舌头无声舔舐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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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颤抖着似乎想抓住什么,或者企图往外逃,但很快就像没了力气似的落在床单上,另一只肤色偏深的大手不紧不慢覆盖在手背上,五根手指霸道而不容反抗的往下分,反扣着底下那只手的掌心。
就像这两只手所属的主人一样。
被窝中传来拼命压抑的呜咽声,听着却不像是因为悲伤,混合着让人面红心跳的急促喘息,还有另一把低沉的嗓音喑哑的说着什么。
窸窸窣窣声中,更为娇小的那只手掌心终于朝上,摸索着用力抓着被子,但很快又被抓住,最后还是抵不过,和另一只大手十指紧扣在一起。
很久之后,房间里终于平静下来。
阿洛菲闭上眼,躲开赫墨尼的气息:“不要了不要了,我的腰都快断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神今天格外奇怪,那些讨好或者求饶手段全都对他不奏效,只是沉着脸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叫自己的名字。
她被折腾来折腾去,嗓子几乎要喊哑了。
稍稍平复了呼吸后,她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睁开眼,正好迎上神灼热的视线。
“我是不是最近无意中得罪了你什么?”
神以胳膊支起身体,垂下的黑发似有若无的蹭过脸,痒痒的,阿洛菲伸出手指卷起一缕。
“还是说你最近要去哪里,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为什么这么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头发被把玩,他静静的望着她。
“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我念你的名字。”
阿洛菲以指腹摩挲着黑发,神明的长发顺滑,不管摸几次都让她感觉爱不释手,她望着对方黑得相当纯粹的双眸。
“说到最后,我都快不认得那三个字了。”
“只是爱听你叫我。”
阿洛菲见他俯下身,以为又要开始,连忙推他:“别别别,真的没力气了。”
但她的眼睛上落下很轻的一吻。
“我也爱你这样一直看着我。”
阿洛菲一时没了话,到现在为止,她已经能和赫墨尼非常自然的耍赖,但是每每听见他这么直白的情话,还是毫无招架之力。
“这里怎么受伤了。”
神微微蹙起眉,但在他的手指抚过后,手臂上细小的伤口消失了。
阿洛菲看了一眼:“白天不小心撞倒了花瓶,碎玻璃擦到了吧。”
拜深渊之刃所赐,她的书房从来没有这么凌乱过,一地玻璃渣,流得满地都是的水,湿漉漉一块一块黑的地毯,她的脸上、裙子上全是墨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