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缮气不打一处来,他无奈地说:“臭小子,你这伤正是伤得时候。知道我忙不过来还帮不上半点忙。”
“大人您消消气,小的这就立马替您去打探消息。”梁大柱害怕周缮,因此忙寻了个理由就溜了。
周缮又信步朝前走了一段路便看见了厚善堂的招牌,周缮心道这大柱莫非是找宋氏看的病?既然已经闲逛到此,他也想顺路去看看,还找到了理由。
周缮大步走进了厚善堂,铺子上的小伙计连忙来招呼:“这位公子,请问您要买点什么?”
“我随便看看。”周缮说着便打量起这间铺子来,暗道开间不大,倒也塞得满满当当的,并不显得凌乱,桌面、柜子都收拾得极干净。满屋子的药香扑鼻。
钟北见来的这位客人进门后又不说买什么,只是一双眼睛乱看。他看其人倒是生得一副世家公子的好模样,身上衣料也是不凡之物。这样的人物都是有一定身份的,搞不好就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公子,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见周缮一直没有说话他忙又问道:“敢问公子是来看病的吗?”
“看病?你们这里的坐诊大夫是……”
钟北忙道:“那您先请这边小坐,小的为您请咱大夫过来。”
周缮倒也坐下了,他心道看样子宋氏并不亲自坐诊,也是,她一个女人哪有可能出来抛头露面的,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却见帘子一撂,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身穿蓝色粗布衣衫的女子。那女子挽着发髻,也无更多的妆饰却也掩饰不住出众的容貌,不是宋氏又是谁。
周缮当时就起了身,含笑道:“萧大奶奶!”
明筝明显是不喜这个称呼的,她道:“别这么叫我,我已经不是萧家人了,你唤我一声宋大夫就行了。”
周缮笑道:“没想到真是你。”
“周公子是来看病的?”明筝不想和他扯闲篇。
“我……”周缮依旧含笑道:“我的手下多亏了你的救治,我替他来向你道句谢。”
“周公子的手下是?”
“就是前面的梁大柱。”
“他和人打架脑袋被划了口子,要是那伤口再深一寸的话,估计就能见到脑浆了,到哪那一步就算我是华佗在世也没能力救他。你回头和他说说,让他别出去和比打架拼命了,性命要紧。”
周缮愣怔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可是干咱们这一行和人发生点摩擦那是很正常的事,我还因此差点丢了命。”
明筝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他是县主的幼子,是县主的心尖儿,家里绝对的宠儿。这样的纨绔子弟不是个个都花天酒地么,怎么还和人拼上命呢?不过也有些膏粱子弟爱在外面惹事生非,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她没有资格对人家说三道四的,因此只是平静地给出了建议:“年轻人别那么大的火气,能不动手就别动手。这动不动就给脑袋开瓢确实是有些吓人。这次是他运气好,下次就不见得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周缮笑说:“干咱们这一行有时候是迫不得已,我还不想与人冲突来着,可是突发状况不少。”
“周大人,不好了……”突然进来了一个青年急匆匆地向周缮禀报。
周缮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他道:“你在外面等着我。”
临别前他对明筝抱拳说:“不管怎么说多谢你救了我的手下。”
“没事,诊金、药钱他一样都没少我的。”
那些人称他为“大人”,那他是在为朝廷做事?也从未见他穿过官服。
很快她就将周缮的事丢在了脑后,店里又来了客人,还是找她看病的。
这次上门的是个年过五旬的妇人,妇人是个乡下老婆子,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瘦得皮包骨。妇人是个老实巴交的,由儿媳搀扶着进来。
坐下后明筝就赶着过去了,连忙含笑招呼:“老人家,您哪里不舒服啊?”
那家儿媳见是个女医倒也松了一口气忙和明筝说:“女大夫,我娘说她肚子疼,这淅淅沥沥地下红已经半个来月了。饭也不怎么吃,最近都瘦了好些,连走路都没什么力气。”
“下红?是哪里有出血的征兆?”明筝立马警惕起来。
在她详细询问下才清楚是妇科上的疾病,五十岁的妇人原已经到了绝经期,现在看来是内分泌有些紊乱。
明筝赶着给做了粗略的检查,可惜手上没有能借助的仪器,一切也讲究只能凭借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