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薛先生说之前那些士兵对将军都很不服气,然后将军就提出了这个办法,说愿意和大家一较高低。”
“那他都赢呢?”
“怎么可能都赢?将军身上有伤,就算他没伤,也不能次次都赢啊。不过将军的态度很好,谁来挑战他都迎战,输了的话也会给人客客气气地赔礼服输。据说这番比试下来后那些人对咱将军也没那么多的怨言了,将军为此和大伙打成了一片。”
涂敏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是带着不少的敬佩。
明筝听了这些话心里越发地替裴旭感到心疼,他在外面这些遭遇从来不拿回来说,什么都一个人担着,受了委屈也不开口。
裴旭的伤在背部,明筝给上完药后他一直趴着。等到她再回屋子的时候裴旭已经睡着了。她也没忍心叫醒他,只是默默地将被子拉过来,替他盖好。
半夏在帮着她整理那些药材,明筝一头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所剩的药还有多少。当初她将家里的药全部给搬空了,铺子上的库房也搬了三成过来,就是考虑到边陲之地这些东西稀缺。
看着堆了一屋子的药材,明筝当时就有了个主意,她与半夏商量起来:“明儿上午起,咱们到城墙下摆摊去吧。”
“摆摊,咱们卖什么?”半夏顿时觉得这话新鲜。
“给人看病啊。”
“路边摊么?按照夫人的做法不是先找个铺子然后装饰起来,再择日开业么?”
明筝说:“咱们初来乍到哪里那么容易去找铺子,再说你也看见了街市上也没几间像样的屋子,咱们先临时支个摊子。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半夏答应道:“好啊,我听夫人的安排。”
“现在我的帮手就剩下你一个了,你可要给我顶上来。”
半夏跟着明筝学医也不过两三年的事,她自认学艺并不精,突然间被明筝委以重任,她还有些不适应,忙说:“可是我也学得不好,怕误了夫人的大事。”
“不还有我嘛,您跟着我多学多看,不出几日你的医术将会有很大的提升。”
半夏一听又喜欢起来:“好啊,跟着夫人出去增长一些世面也好。”
“反正我很需要你这个帮手。”
两人又忙碌了一番,明筝将明日要去摆摊要用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催促半夏去休息。
明筝回到这边屋子时裴旭还在睡梦中,她蹑手蹑脚地上了床,她牵过了被子不由得朝他旁边靠了靠,原本在睡梦中的人突然就张开了胳膊,然后将她搂在怀中。
“你醒呢?”明筝低声问了句。
抱着她的人并没有回答,明筝便主动朝他靠近,然后在黑暗中嘴唇贴上了他的脸,才亲了一下,旁边的人就更加用力地将她抱紧。
“要不是我有伤,早就把你压在身下了。”
“你不是睡着了么?”
“我睡眠向来浅,在你靠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
这是他们军人的习惯,倘或睡得很沉只怕几日前他就没了性命。
明筝听他这样说也就老老实实地靠在他的怀中,再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你什么都不和我说,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愿意开口,只让我一个人为你担忧,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人信任吗?”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要操持着家里,不能再让你担忧了。”
“说到底就是不信我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裴旭赶紧解释,他的困意又立马清醒了几分。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好好地爱惜自个儿就该骂。”
“你骂得对,想怎么骂都可以。”
他态度这样好,明筝还能说什么,算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宠着呗。明筝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睡得倒格外地沉。
不过隔日睁眼时身旁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她看着微露的晨曦想着今天要做的事,于是也不敢再贪恋被窝,早早地起来张罗。
明筝让涂敏帮忙找来了一辆板车,然后将一些桌椅板凳搬上上去,再有将需用的药也一并装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