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此段回忆时,湛子宸面上无笑,只有一抹阴暗的深沉。
&ldo;那佛珠全掉入了荷花池里,再也凑不全。过两日,娘亲知情后,便来到紫竹林,用竹藤打了我一顿。她却不晓得,我为了潜入池底找珠子,险些溺毙,可我怎么也找不着最后一颗珠子,后来,我一怒之下,便将好不容易捞起的那些珠子又扔回池里。&rdo;
俞念洁倏然一震,呆怔的盯着宝匣里的那朵琉璃珠花,一时之间,千头万绪,竟无从寻思起。
始终找不着的那颗琉璃珠,为何会在湛语辰手里?这琉璃珠不是应该沉在池底吗?究竟,是谁找着了这颗琉璃珠?
又为何,湛语辰会将这颗琉璃珠制成了珠花,他这是……这是什么用意?
饶是聪慧如她,当下也解不开这道谜底。
她执起那朵镶在掐丝银荷花花心里的琉璃珠,眸光微微颤动,始终参悟不透,当初潜入池底寻珠的,究竟是湛子宸,抑或是湛语辰。
倘若,当初潜入池底寻珠的人,其实是湛语辰,那么,湛子宸所对她诉说的那段回忆,究竟是属于何者的?
又倘若,当初潜入池底的人真是湛子宸,那么,他始终寻不着的那最后一颗琉璃珠,是怎么出现在湛语辰手里?
七岁那年,十岁那年,二十一岁那年……他们之间,究竟做了什么,抑或是交换了什么?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坚决相信着,当年活下来的人是湛语辰。
然而,此际望着宝匣里的这朵珠花,她怎样也无法将那段回忆串连而起,怎么想都觉着说不通。
她犹豫了,萌生了各种质疑,亦猜想不透,究竟是谁在说谎,又是谁在欺骗着谁……莫非,真如乌嬷嬷所言,当初活下来的人是谁,只有他们两兄弟最清楚,除了他们,谁也分不清。
俞念洁望着那朵琉璃珠花,就这么在大炕上呆坐至天黑。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房门被敲响,俞念洁才逐渐收起心神,将珠花放回宝匣锁起。
&ldo;夫人,是我,蓁玉。&rdo;
听见小丫头欣喜的声嗓在门外响起,俞念洁将宝匣往一旁搁去,起身相迎。
房门一开,绾着少妇惯梳发髻的闵蓁玉,扑过来一把抱住俞念洁。
&ldo;夫人,我想死你了!&rdo;
&ldo;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还这般毛毛躁躁。&rdo;俞念洁温婉笑骂。
&ldo;夫人瘦了好多,是不是受什么委屈?&rdo;
&ldo;没的事,别瞎猜。不过是前段日子正好受了风寒,方会消瘦。&rdo;俞念洁拉着她坐到大炕上,姊儿俩手拉着手说体己话。
&ldo;夫人这次去可有见着白大夫?&rdo;闵蓁玉睁大眼,一脸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