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她最沮丧的时候,阮初岁的鼻尖突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她偏头去瞧,就看见自己肩头突然出现的那枝金桂。
桂花的香气浓烈,小巧的花朵开成一团,瞧着也是喜庆,她顺着枝头的方向抬头瞧,就落入一双温柔的眸中。
“贺大人。”在看清来人后阮初岁慌忙想起身行礼,但却被贺知年制止了。
搭在她肩膀上的花枝稍稍往下压了压,贺知年笑着开口,“此处就你我二人,不必拘礼。”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阮初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此刻自己得知大理寺结案的消息,心情实在是不怎么好,就连笑也是勉强的。
贺知年当然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不佳,便将刚折下的桂花递到她的面前,语气也是分外温柔,“这桂花开得甚是喜人,瞧着心情也能好上不少,初岁姑娘觉得如何?”
阮初岁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桂花,微微转了下花枝,绿叶轻颤了些许,枝头的桂花开得浓烈,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就这么看着倒是心情也好了些许,“不知贺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本来宫内让我来询问冬季布匹的消息,在路上却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贺知年伸手接住飘落下的一片银杏叶,声音很轻。
阮初岁看着他这副模样,并没有开口打断,而是安静得等他接下来的话。
“大理寺的结案文书你该是收到了,还有那些传闻,我只是有点担心……”
贺知年没有继续说下去,之后便是一阵停顿,后面的话就算他不说自己也明白。
看来他今日特意来看自己只是因为这件事,的确,近段时间她经历了很多打击,对方会担心也是难免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第一个上门来关心自己的,居然会是贺知年。
阮初岁低头把玩着手上的花枝,不紧不慢得开口,“担心我会做傻事对吗?”
说着她便抬头对上贺知年的视线,嫣然一笑道:“我不会这么做的,虽然那些传闻很是难听,但我还不至于被这些话打到,宫内还有我的阿姐,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并不是一无所有吗……
贺知年的眸子微微眯起,浑身都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阮初岁也瞧出了他此时的异样,伸出花枝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巧的花瓣落下些许,桂香横冲直撞得将他给围绕,而眼前人则站在逆光处。
她好似浑身被镀上一层金光,阮初岁就站在一片璀璨之中,朝在阴影里的自己伸出了手。
这场景就和多年前一样。
“贺大人?”
“……贺大人?”
阮初岁一连叫了几声才将贺知年给拉回了神,在她的杏眼中此刻正映着自己的模样。
被这样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贺知年好似从中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那个阴暗,肮脏的自己,一遍遍提醒着他。
那份过往,他摆脱不了。
阮初岁看着他变化的表情,还有些担心得开口,“贺大人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