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天相女和声道:“那个无信者之坑洞口狭小,深不见底,从上面下去很危险,谁也不知道下面隐藏着什么,我不建议这么做。”
“看来姑娘有更好的方法喽?”杜飞云道。
“是的,公子。”天相女点头道:“因为我们挂念下面的姐妹,想下去收敛她们的尸首。所以在存活盲女的帮助下,终于察觉鬼子头领卧室的附近,有一条密道通往下面,那应该是鬼子去往下面的专用走道。那条密道有一道暗门,需要钥匙才能打开,你可以杀死那里的头领获得。不过那道暗门很隐蔽,没有人指引绝难发现。还好那里经常有守卫值守,不难辨认。如果你不小心惊动了守卫,那只有自己去寻找了。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能陪你到那里,请恕我们爱莫能助,我相信你自有办法搞定这事。”
杜飞云充满自信地道:“这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姑娘说对了,我自有办法让守卫乖乖地打开暗门。”
“公子厉害,不愧为神子,我就知道公子一定能玉成此事,扫荡魔窟,消灭鬼子,为我们报仇雪恨,还我们一个公道,多谢公子成全,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着,天相女又是盈盈下拜。
杜飞云连忙上前扶起道:“姑娘客气了,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一定说到做到。”
天相女目光盈盈地看着杜飞云,深情地道:“公子果然是好人,众姐妹没有看错你,你是上天派来的天使,神没有放弃我们。公子,我知道你的时间宝贵,不耽搁你的时间了,初心永不忘,我这就把心献给你。”
天相女说得轻松,像送礼一样,其实是以命相托,委以重任,杜飞云顿时感到肩上沉甸甸的。女人的神珠到了他的身上,像是多了一双眼睛,时刻在看着他哩,他自然要达成女人的心愿。
杜飞云一时不知说何好,只得愣愣地看着天相女。
“公子,”天相女展露笑容,妩媚多情,目光闪动,柔声细语道:“我听到了姐妹们的呼唤,她们在你的心间,正如河流回归大海一样,我也要入得里面。公子,再见了。说是再见,去得并不远,好像就在君的身边。君行我亦行,君停我亦停,相伴到天涯,共赏四季花。”
说罢,天相女挥动如水长袖,如柳枝拂水一般,一个漂亮的胡旋舞,如雪花飞舞一般,长发飘扬,脚步轻盈,如一只蝴蝶翩翩飞舞,如一朵兰花迎风招展。
天相女起袖高舞,回眸一笑,有那么一刻停顿,仿佛画面被定格,叫人难忘。
天相女的头慢慢向后仰,越来越低,犹如花朵下垂,即将枯萎,一阵风吹过,落英缤纷。最后不堪重负,腰肢折断,整个人躺在了地板上,像躺在地上的睡美人。
紧接着,神珠迸现,向杜飞云飞来,杜飞云只得接纳了它。
天相女舍己为人,杜飞云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感伤之余,为天相女举办了一场花瓣葬礼。然后众人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天相小屋。
下一个小屋是“天梁”,门联是“花有清香月有阴,德有馨兮乃流芳。”
天梁小屋不黑暗,灯光明亮。
天梁女年约三旬,是个老姑娘,货真价实,非虚有其表,因此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优雅成熟之美,仿若一位娘娘,头戴王冠,身披七彩霞衣,面容端庄,清高自持,坐于王座之上。
天梁女面容端庄是不假,可惜没有王冠,只有发髻,扎以珠花,梳得整齐,分得精细,一丝不乱,一丝不苟。可惜没有七彩霞衣,只有一身浅黄色衣裙,剪裁得体,松紧适度,深领抹胸,长袖善舞,削肩细腰,长挑身材,明朗方脸,修眉俊眼。当她闲坐时,如一朵报春花摆放在房间,当她站立时,如一朵郁金香俏立在屋里。
天梁女本来席地而坐,看见有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矜持的天梁女玉手相搭,半掩于袖中,平放于腰间,玉指向下,如佛手下垂。
她没有上来致礼,而是一脸平静,一脸干脆地道:“公子,你来迟了。”
又一位说他来迟了的女人。
天梁女有着御女风范,矜持冷艳,典雅高贵,一点也不像一个受伤的女人。
众人没有怪天梁女漠视无礼的意思,相反对她礼敬有加,深感敬佩,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存活下来,而且活得良久,是殊为不易,特不简单的。
天梁女的容貌应该是她的真实年纪,面容老成,矜持自重,纯洁高尚,浊世清流,好比一朵鲜花花开十分,自然仪态万千,落落大方,有一种极致韵达之美,也给人一种老成练达之感。
这次韩雪学精明了,没有拿年龄取笑天梁女,而是好奇地打量着天梁女,像是要从她的身上发现端倪似的。这些神女和普女究竟有何不同呢?自然他是瞧不出来的,除了美丽动人外,好像没啥区别样。
假如你没有一双慧眼,怎么识得人世真面目!
韩雪作为杜飞云的队友,虽然不知道女人的神珠点亮星图的秘密,但是也知道女人的神珠可以相助杜飞云。千万不要忽视女人的力量,说不定是最关键的那一支。所以韩雪特别关注神女,甚至想过女人的神珠可否修复杜飞宇的神珠?虽然二者完全是两回事,但是又像是有联系似的。
天梁女自然忽略韩雪的目光,她的心思都在杜飞云的身上。
如果说天同女是小妹妹,那么天梁女就是大姐大,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信赖之感。
杜飞云自然不会称呼她姐姐,温言道:“姑娘,为何说我来迟了?”
天梁女道:“公子,你来干什么的?是来解救我们的吗?那你来迟了。”
“此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