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一弃停下了脚步。鲁承祖这时已经走到他前面,可是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这让紧跟其后的鲁一弃也不得不停下来。
鲁承祖微弯着腰,口鼻中呼呼有声,牙齿也格格直响,就象是在打摆子。
&ldo;你怎么了?!大伯!你怎么了?!&rdo;鲁一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鲁承祖微微回了下头,鲁一弃看到的是一张发青发绿的脸,两眼中也蒙着层灰绿色,脸上挂满黄豆大的汗珠。
鲁一弃吓一跳,刚才自己要求退回去时,大伯也有这么一番痛苦的表情,可没这样厉害。他是不是也中了什么毒,要么就是中了什么邪。
他回头想叫独眼看一看,就在回头的瞬间,他见到一个灰色的背影从门前闪过,又是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他不由一愣,这个身影好像一直都跟在他们身后,他想干什么?
&ldo;看,我大伯……&rdo;鲁一弃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独眼看一下鲁承祖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可他说话的同时,转头再看大伯,鲁承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状态,除了额头还残留些汗水,其他的迹象全都消失了。
鲁一弃怔怔的看着大伯,他又愣住了,不是因为鲁承祖恢复了原来状态,而是因为他的眼光跳过大伯的肩部,对视到一双眼睛,一双黑暗里的眼睛,一双在燕归廊出现过的眼睛。
背影和眼睛又都出现了,难道真是鬼坎里的幽魂在游荡,还是在不知道的角落里还隐藏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眼睛眨都没眨就消失了,比在燕归廊消失得还突然。
舞蹈的美丽女子却理所当然地出现了,出现的过程显然很是突兀,也很诡异。她是慢慢从门边看不到的地方飘到门里的,而且依旧只看得见背影。
雪花也飘舞进门口,但已经不多,远没了正厅里那么漫天飞舞的狂劲,只有衣袖和裙裾边还有少许些在盘旋。
京腔的声调唱得更加尖利,让人有不由自主去掩耳朵的欲望。
独眼在退,他手中的&ldo;雨金刚&rdo;已不做旋转,伞面也恢复了原状。那点零星雪花的威胁,用这样的&ldo;雨金刚&rdo;来防御足够了。
鲁一弃在纳闷,如此美丽的背影,怎么会让自己有恶心可怕的感觉,会不会是那奇怪雪花带给自己这种感觉?但如果那美丽女子的武器就是这飞舞的雪花,那么现在雪花已经快洒完了,她还跟来做什么?
鲁一弃还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女子的舞蹈虽然美丽,但翻来覆去就几个动作,似乎单调了些。而且这几个动作也渐渐在变形、在走样,虽然还是那么婀娜、娴熟,却多少带有些怪异和僵硬。
变了!终于变了!
是动作变了,那女子一个后滑,如飘忽的影子闪到独眼的身边,一双白滑的小手从宽袖中伸出来,手指是一个柔美的姿势,伸向独眼的脸。从手的姿势可以看出,那是要捧起独眼的脸,就象怀春的少妇捧起情人的脸。
鲁一弃大叫一声:&ldo;小心手!&rdo;
并不是因为他被手指抚过脸,导致脸颊中毒他才这样大叫。他根本就没见到抚摸他脸颊的到底是谁,虽然感觉到的飘来飘去的身影和这白衣女子的婀娜身影很相似,但是不是就是她下的毒,他却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