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都是喜欢让他人臣服于己的生物,但闻沧看到文泓这样却一点也不感到舒心,他不喜欢看到文泓有求于人的模样,如果这个“人”不是他,那将变得更无法忍受。
闻沧难得地升起满腔怜意,正想说什么就见文泓直起身,抬手稳准狠地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衣领推着他的肩狠狠往墙上一掼,而后挪了挪身体,低头将后颈送到闻沧唇边,语气不善:“麻烦快点咬一口——希望闻导不要被alpha的生理本能诱惑着做什么别的动作,否则闻导就和我同归于尽吧。”
闻沧:“……”
文泓的确从来没有向谁示弱过,对他也不会有。
明明是乞求帮助,却气势汹汹得像在胁迫。
闻沧失笑,极低地叹了口气,怀着无尽的复杂心绪将唇覆到他后颈最脆弱诱人的浅红腺体上,轻轻将犬齿嵌进去,顺着生物本能无师自通地一点点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进去。
浴室里没开灯,两个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以及自己过快的心跳声,无声无息地酝酿出一段暧昧气息。
临时标记完成后两人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动作,闻沧松口时有点留恋地下意识用舌尖在自己咬出的牙印上碰了碰,随即就感觉到揪着自己领子的手一紧,仿佛自己胆敢再得寸进尺、下一步被死死掐着的就是他的脖子。
文泓身心俱疲,像是支撑不住似的身形微晃,在闻沧下意识伸手想扶住他的时候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侧身避开了,单手撑着墙自己站起来慢慢往外走。
他的衣物已经全部被冷水浸透了,紧贴着他的腰身,勾勒出清瘦的身形和颀长的腿部线条。
闻沧喉间有点发痒,尽可能地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再看向文泓,起身落后文泓几步出了浴室。
闻沧再怎么说也是alpha,多停留一刻都会有潜在的危险,文泓连桌上的阻隔贴和喷雾都没拿,只拿了门卡便转身往外走,在他按下门把手的一瞬间,听到身后的闻沧极低的一声叹息:“对不起。”
文泓被突如其来的发情期岔开的恼火和憋屈又被他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给勾了出来,急促地喘息两口气,咬牙再次重复道:“闻沧你他妈个傻逼。”
而后便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文泓回到房间打开窗和转换器让屋子里残留的合欢花香和alpha诱发剂都散掉,他撑着最后几分力气把床上的床单和被套都拆了下来,洗完热水澡后翻出行李箱里的干净衣物换上便将就着在旁边没什么气味的小沙发上蜷着昏昏沉沉躺了一晚上。
体质再好的人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折腾,果不其然,文泓第二天就开始发起高烧来,这还是闻沧第一个发现的。
有过临时标记的关系,闻沧对文泓的情绪和精神状态比其他人敏感得多,他晚上也几乎没睡着,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事交织着,而其聚焦中心都是今晚在他眼前暴露oga身份的文泓。
他早上七点不到就躺不下去了,思绪散漫地起床将自己收拾好,等走到文泓房间门口的时候才恍然惊觉自己这是做了什么。
他想,的确是应该给文泓道歉的。
闻沧犹豫了下,这个时间有点太早,文泓昨晚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多才回自己的房间,但他又直觉文泓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于是敲了敲门,却半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他又敏锐地嗅到了从文泓房门缝隙里散出来的一缕醉香含笑的气息。
oga的信息素总是比本人要坦诚直白的,总是会让有过标记关系的alpha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自己的oga现在很难受、很需要他的帮助与陪伴。
闻沧找前台工作人员说明情况,拿了备用房卡去文泓的房间。
房间里的充盈着oga的信息素,原本的淡香现在却极为苦涩,无力地浮在空气里。
他一进去就看到文泓缩着腿委委屈屈地蜷在那张小沙发上,半张脸都缩在衣领里,露在外的眼睫颤得厉害,耳后和脸上都泛着不健康的红晕,闻沧试探着用手背去试他额头的温度,滚烫一片。
床边堆着被这人拆下来的床单和被套,想来是嫌弃被别的oga沾染过的气息,不愿意用,但宾馆的清洁人员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来收拾,闻沧便只好动手将文泓抱回自己的房间——有着标记关系的alpha的信息素气息会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安抚oga的作用。
当然,即使在病中的文泓也有高度的警惕与防备,闻沧抱他回房间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挨了几拳,他脖子上昨晚被文泓掐过的地方还有着一圈红印。
又躲过了文泓几招,闻沧才将他塞进被子里裹好,心力交瘁地舒了口气,起身出去打电话让谢瑶把文泓的私人医生叫来,又通知剧务推延一天文泓的戏份。
文泓睡得并不安稳,眉间紧蹙,就连脊背也依旧是下意识地紧绷做出的防备动作。
闻沧看了他一会儿,试着放出一点自己的信息素轻轻绕到他身周,看着床中央的这人缓缓舒展开了眉目。
第45章生病
由闻导亲自打电话叫她联系私人医生,谢瑶简直魂飞魄散,第一反应是我泓哥不会遇害了吧,第二反应是难道是闻导下的手???
她抖抖索索按文泓以前留过的信息联系了私人医生,也说不清情况,只好抛开满脑子的恐怖猜测,跑上楼去敲文泓的门,但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她心里更慌了,而后便听到文泓隔壁房间住着的闻沧开了门,叫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