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殿合轻笑不言,乐意为宣城代劳。
用完粥之后,她唤棉儿进来为宣城洗簌更衣。棉儿见到宣城的手,咋咋呼呼地要叫府医,被宣城一顿明是安抚、暗是警告的劝服之后,她才住了口。
夜深了,房内照旧一人一处就寝,宣城看着舒殿合在灯下翻书,张口欲说点什么,想想还是息了心。
两人已经习惯了眼下的相处方式,想要改过,不能操之过急,需一步一步来。
如此一来,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他会无设防的接受自己。
冯正回去辗转反侧,由宣城临走前那句话,衍生出无数多的想法,最终在天边浮白的时候,他咬定了一个看起来最适合自己的决择。
天色大白后,他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公主府,却吃了一个闭门羹。门人言,公主入宫面圣去了,而驸马一大早也上朝去了,府上无人,不便待客。
冯正无奈回去,不过正好第二天是官员旬休,他可再来一趟。
其实旬不旬休,对他没有什么差。他如今在刑部应了一个闲职,事少责任轻,长官又看在他丞相父亲面子上,对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日常去应个卯就行,接下来的时间,想去哪就去哪。所以,他才有大量的时间,去追求苏问宁。
而与他一同登科的舒殿合就惨了。外使来访的日子,定在中秋前后。如今日子越接近,她的事也越多。连旬休,都在公主府的书房忙活,不停的接待一些到访议事的同僚。
门人来通报的时候,她刚送走一批官员,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坐下来喝口茶,乍听冯正拜候,还以为是来找自己的。
结果门人言,冯正是来找公主的,她略略讶异,有种这么多年的情爱究竟是错付了的感觉。
想想公主此时应该没有起床,宽袖一挥,让门人去侍候冯二公子在前堂等着,等公主醒了,再会他不迟。
而自己另有他事,无暇待客。
门人应承而去,舒殿合悠悠拿起一本杂书来看,果然像她所说的那样,另有他事。
将近日正,她合上手中书本,唤来侍女问:“公主醒来了吗?可曾去见冯二公子?”
侍女复道:“公主隅中就醒了,眼下正在与冯二公子在后院练武。”
练武两个字漏进舒殿合的耳朵里,嘴角微微一动,想冯正犹瘦弱如柴鸡的体魄,莫不又是为了苏问宁吧。
带着猎奇,她来到后院里。
大老远就看见冯正直缀灰衣锦靴,在太阳底下蹲马步,身子颤颤巍巍。
再走近点,去了遮挡的墙宇,宣城正坐在遮阳的罗盖下,一把竹椅,翘着二郎腿,身边棉儿端着水果盘服侍,好不自在。
棉儿见驸马来了,起身让坐,却被舒殿合抬手拒绝了。
“这是…”舒殿合掩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