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之前,季眠不能喜欢上其他人。他会受不了。季眠沉默两秒,给出回答:“不会的。”……尽管季眠的语气坚定,可骆野似乎仍被这顿饭影响了情绪。等季眠都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入睡了,从浴室出来,发现骆野坐在床边,看上去仍旧有些沉闷。“小野。”他走过去,弯下腰主动亲他。骆野立刻回应他,用不着季眠再说什么,顷刻间把脑子里的种种念头抛置一旁,伸出手勾住季眠的腰身,专心吻他。季眠过来的时候还站得好好的,等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就变成跨坐在骆野腿上,互相都感觉到对方的反应。一吻结束,人反而更懵了,不知该如何收场。临睡前来这么一遭,着实是个错误。再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要做的话,还得重新洗澡,就太晚了。“明天要上班……要上班……”季眠嘀嘀咕咕,不知道是在跟骆野说,还是在对自己说。“嗯,要上班。”骆野也有点呆,告诫自己,哥哥明早还要见人。等周末……周末爸妈要回来,更碰不得了。两个人望着彼此,静默了好几分钟。骆野根本就舍不得松手,但还是强迫自己一点点松开了季眠的腰。“哥哥,我去睡客卧。”季眠心顿时软了。“就在这儿吧,别碰脖子。”晚点就晚点吧。说到做到,六月底,骆野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在附中的排名仍旧是年级第一,但是省排名不如当年的季眠高。“还是哥哥厉害。”骆野由衷赞叹。“……”季眠心说他复读了两次高中,加起来总共八年,没达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水平,但却是切切实实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了。再考不过你,就真的说不过去。骆野自然报了国内最好的大学,在省外。他倒是想留在本地,只是父母不会同意,而季眠也一定会反对他。大一刚开学,骆野就受不了了。他假期快三个月,几乎每晚都跟季眠形影不离。如今相隔几千公里,季眠白天也忙,又不是喜欢跟人打电话的类型,整整一周听不到他的声音。开学才一周,骆野在周末买了回去的机票。这并不在他的规划之内。他参加完谢师宴回来后彻夜未眠的那天晚上,只给了自己三个月沉溺的时间,大学的四年本该按照他的规划一步步进行。就这一次。他捏着登机牌暗想。季眠晚上从公司回到住所,还没进门,只看到一道高大的侧影,懒散倚靠在房门上。他心头一跳,一瞬间以为看到了段酌。跟段酌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一声不吭跑来自己工作的城市,然后就在季眠的家门口干等。那时候,季眠租的房子连电梯都没有。段酌每次来,就坐在楼梯拐弯的扶手处,一条腿着地,另一条屈起踩着扶手的竖杆。永远是那个姿势,等着他。等着,等着……一阵莫名的心悸传来,季眠忽然觉得头晕,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他。‘017……’……“哥哥!”脑海内的声音和骆野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季眠从窒息中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失重跌倒在骆野怀里。抬起头,骆野满脸的紧张,额头冒出细汗。“……小野?”“哥哥,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不用。”季眠拽住他的袖口,直起身子,“我是,有点低血糖。”骆野没相信,执拗地要带他去医院。季眠好笑地劝住他:“那也是明天去,这个时间只有急诊还开着。”他脸色比方才好了不少,骆野盯着他打量半晌,终于松口了:“明天,我陪着你去。”“好。”季眠这才来得及问他:“怎么忽然回来了?”他边说,一边打开门锁。骆野没法回答说是因为太想他了,索性回避开问题,沉默不语。进门后,他先是拉着季眠去厨房,在冰箱里翻了块巧克力给他。又简单就着冰箱里面的食材做了晚饭。总算忙活完,才进了季眠的房间。即使一个人住,季眠的床铺也是平整的,枕头边上放着一件叠好的灰色外套。骆野觉得那毛衣有点眼熟,看了好几眼确定那的确是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这里有我的衣服?”季眠道:“……我拿出来整理。”“就整理一件?”而且,整理为什么会放在枕头边上?“……”季眠承认那件衣服的确有别的用途。他只是有点想骆野,就拿出来抱了一下,仅此而已。骆野以为的就没这么简单了,他兀然变得有些亢奋,难以自持地拥吻季眠,手掌隔着他熨烫平展的衬衣游走,一通乱摸。“小野……”季眠喘着气,轻声催促。季眠被他撩出一身火,骆野却点到为止了。“哥哥,你头晕,等明天先做了检查吧。”“……”那干什么摸他!骆野也忍得难受,只用手帮了季眠,自己则是匆匆去浴室解决。他用得时间有些久,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季眠已经准备休息了。骆野在他边上躺下,垂着眼,手臂自然地伸过去,在季眠脖颈下面垫着给他当枕头,手掌则捻着季眠的发丝,抓一点又撂下、然后再抓一点。这才一周而已。“哥哥,你要打电话给我。”季眠困得眼皮直打架,应声:“嗯。”“每天都打?”“嗯,嗯。”骆野满意了。第二天,季眠果真被带着去医院做了个全方位的检查。结果很健康,除了有点缺钙,没别的毛病。季眠:“……”骆野一直等到他结果出来才走,两人到机场时,时间已经略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