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望向角落里养的一窝兔子,想着顺便的事,便将这只小鸟捉了重新关进笼子里。褚辞先开始以为不过是家里多了个小玩意儿,直到某天半夜,他被湿漉漉的一条舌头舔醒。吓得他以为进来了什么变态!手一挥,蜡烛亮起来,发现屋子里全是兔子!笼子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里头的兔子全跑了出来,家里到处都是,还有几只钻进了被窝里!褚辞灵魂出窍,直接滚下了床!头顶突然传来喳喳喳喳的叫。原本在笼子里锁着的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的,踩在房梁上捂着肚子滚来滚去。在笑,这家伙在笑。幸灾乐祸的笑!褚辞拳头握紧,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二话不说把鸟抓起来,砰的声关进了笼子里。他不知道这只鸟是怎么钻出笼子,又是怎么把兔笼子打开的。但褚辞警告说:“再有下次,把你丢出去。”小白鸟(2)这只鸟安分了没几天,又开始作妖。趁褚辞出门,把上次拂华带过来藏在桌底下的酒壶打开,栽进去喝了半壶。回来时,褚辞就看见打碎的一坛酒,还有地上躺着的那只醉了酒的小白鸟。那一刻,褚辞浑身都像被雷劈了一样!这年头,鸟都能上酒桌了!?褚辞气得不轻,脑子里只剩下“荒谬”,黑着脸又把它关进了笼子里,打定主意今晚不让它吃饭。夜半,屋子里还没熄灯,褚辞坐在桌下喝茶,手里拿着个话本子安静地看。房梁上挂着的鸟笼晃了晃,小白醉意中睁开了眼,叽叽喳喳的又开始叫。褚辞不理它,它就叫个不停,估摸着是饿了。褚辞充耳不闻,默默喝茶。不一会儿,小白用嘴戳着锁一通捣鼓撬开来,扑腾着翅膀飞到桌前。他用下巴去蹭蹭男人的手,像在撒娇。被对方一挥手掀开。小白叫了一声,又不死心地去蹭。褚辞还是掀开。斜它一眼,淡淡道:“喝酒,打碎酒壶,把屋子搞得一团乱。罚你今天不许吃饭。”褚辞知道它听得懂,直觉告诉他这只鸟不是普通生灵,起码它听得懂人话。(虽然用法术试探过,发现它真的是只鸟)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干出这些荒唐事儿。小白晃了晃身子,顿了几秒,像在思考。随即蹦蹦跳跳往前走,靠近男人手边的茶杯,轻轻用鸟喙啄了两口,又去观察对方的神色。褚辞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它。小白大胆了些,直接把鸟喙伸进茶杯,去叼茶杯里的茶水。褚辞没有理,继续盯着自己的话本子看。小白突然踏着小步子凑近,尖尖的鸟喙在男人手背上啄了啄。痒痒的,有些刺挠。不疼,褚辞也没理。小白又啾了两声,鸟喙去叼他腕骨上的红绳,使着劲儿往外扯,“啾啾。”褚辞终于有了动静,咻的下缩回手,把散了一团的红绳重新系回手腕。“小白,你太不听话了,明日我送你下山。”说完,起身往床边走去,屋子里也跟着熄灭了光。黑暗中,小白在屋中急切地煽动翅膀,很快又飞上房梁,撞击鸟笼发出聒噪的声响。一系列行为都在表达他那句话的不满。褚辞闭眼,装没听见,又在床上翻了个身。小白叫得愈发刺耳。褚辞不理人,它便在屋子里横冲直撞,锅碗瓢盆全从灶台掉了下来,哐当又哐当。褚辞忍不了,一施法又把它锁进了笼子里,顺便加了静音罩。这次不管它再怎么闹腾,他都听不见。很快闭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开锁对于小白来说易如反掌,但这次它在笼子里自闭了许久。扭着身体在房梁上晃悠着鸟笼当秋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不满声,委屈得要命。等下面的声音安静,角落的兔子也睡着。小白又撬开锁钻出来,在桌上待了几分钟,然后扑腾着翅膀飞向床上的男人,停在他的身上。小白不知道他睡没睡着,但它现在很想趁他睡着把他脑袋啄个大窟窿,或者让他疼一疼。它踩在褚辞的胸口前,盯着他的脸看了有一会儿,然后走近,在他脸上连啄了好几下。不过都很轻。像在挠痒痒。小白放弃了要啄破他脑袋的想法,偷偷摸摸从男人身上跳下去,又轻手轻脚钻进了他被窝里。它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晚褚辞翻身不会压扁自己。-隔天大早,褚辞便将被窝里的小鸟抓出来,放进它刚来的那个鸟巢里,带着下了雪山,放在山下城镇口的一棵梧桐树上。小白没醒,他看了眼便转身离开。褚辞回到雪山,又恢复了往常如一的生活,没有那只小鸟捣乱,一切都很安静。在送小白离开的大结局(上)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慢慢的,褚辞习惯了身边的一切,包括小白。他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小白,看着它在房梁或者打盹或者在鸟笼里荡秋千,小日子过得舒服又惬意。褚辞喊它小白,它就会飞过来。停在他的指尖或是踩在他的胸口,低头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的下巴。它有时候会像现在这样很乖,但有时候又很不听话。招摇来时,小白就会飞出去绕着它转圈圈儿,还会踩在招摇的脑袋上,小小的鸟喙一个劲儿地啄,像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