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沐辞淡淡道:“他应该没事吧。”
他在哪。
刚才他好像梦到他了,被他父亲打的好惨。
“他回去了。”楚孟秋瞄着燕沐辞。
燕沐辞揉了揉眼睛,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回去了。
燕沐辞并没有多问什么。
他不自觉的将手靠近了鼻子。
“想擦擦手吗?”楚孟秋打开抽屉,拿了一片湿巾,将燕沐辞的手拽了过来。
燕沐辞不太愿意他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楚孟秋,我可以不用缓释剂。”
楚孟秋手一顿,他吸了一口气,望进了燕沐辞的眼睛:“你现在之所以会醒过来,是因为你输了整整两个星期的缓释剂稀释液。”
楚孟秋依旧很温柔,成熟稳重的大哥哥形象,“我当你没说过。”
他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杯子,倒了杯水递给燕沐辞。“要不要起来走走,你腺体伤口破裂,刚动了手术,昏睡了太久,身体会有些酸,我带你稍微动一动。”
燕沐辞闭上了眼睛,“不用,我想在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我被人标记了,你也还要守着我?!”燕沐辞盯着天花板,毫无波澜的问道。
“是!你本来就是alpha,我就没想过标记你,我只是想我们可以像beta一样在一起。”楚孟秋握住了燕沐辞的手,那双眼睛纯洁又真诚,丝毫看不出刚才那份不可言说,干净的异常。
燕沐辞看了一眼,别过了头。
“楚孟秋,”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安静的空气在这一声嗓音中震颤。
“嗯?”楚孟秋喜欢燕沐辞叫他的名字。
“有些话说出来其实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就是个不近人情的人,我希望你清楚。”燕沐辞说着,表情冷淡,“即使缓释剂是用你的腺液做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答应你什么,我或许会感谢你,但也只是或许!”
“你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痛苦。”楚孟秋长叹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小辞,我不会打扰到你。”
“我是个麻烦,我也不喜欢麻烦。”燕沐辞眉头皱了一下,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他能想到最直白和决绝的话了,他知道这件事拖不得,他给不了楚孟秋想要的那种东西,而给予希望在这种时刻才是罪大恶极。那就做坏人,那就狠一点,快刀斩断麻,大家都长痛不如短痛。
“我们认识时间并不长,又或许你认识我的时间比我长,我不评价你的感情,我也没有立场去评价自己配不配,更没有什么权利劝你放弃,那是你的权利。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应该不会对其他alpha产生异样的感情了,你也应该知道这种感情并不容易得到祝福。”
窗外不知名花正值初绽,风吹过,几许花瓣飘落,带着一缕清淡的香,倒是衬的屋里有些凉,冷白色调中裹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燕沐辞压下胸口那份淤闷,“何必呢?”
他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究竟是在劝楚孟秋,还是在跟自己的心说。
一种自我撕裂的感觉。
楚孟秋嘴抬眸注视着燕沐辞,半晌笑了一声:“我没有执念的,小辞,我希望我们都是轻松快乐的,我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你也不要焦虑好吗?以后的事情,就让它留在以后吧。”
燕沐辞没有在说什么。
楚孟秋指了指病床上面的呼叫机,“希望能安慰到你。我去外面。”
燕沐辞自己躺在床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现在虚软无力,长时间不动,加上每天输液,身上根本就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想了很多,跟叶瑄河的、跟徐彻的,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他没有任何解决问题的头绪,可问题究竟是什么呢?
楚孟秋的示好、叶瑄河的离开、还有他昏迷住院。
昏迷住院
燕沐辞给自己脑袋了一下,他最近总感觉脑袋不能正常思考。
总感觉哪里不对,可这脑子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燕沐辞越想越感觉胸口很闷,两只胳膊颤颤悠悠的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寻思着开个窗透透气,也许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