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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第1页)

安瑞泽右手掐诀,赶忙去寻灵力波动之地。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他用灵识窥探此地,发觉地上身受重伤之人正是安思,攻击他的人有分神期的境界。见这人还在凝诀准备攻击,情急之下,出手阻拦。蒙着双眼的白绫在这个过程中松动,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牧玄!安瑞泽一把拿下碍事的白绫,不敢置信的说:“牧师兄,你这是干什么?”牧玄没想到安瑞泽这么快便回来了,被愤怒充斥的大脑一下子醒了不少。他面色不改,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训诫弟子,怎么了?”“你这是训诫?没有我拦下的一击,他恐怕直接就被打死了!”安瑞泽快步走向安思,只见大片的血液从口鼻流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若不是钢甲符挡住了大半威力,这不留余力的一击,怕是当场断气。他从储物戒中翻出一枚药丸,喂安思吃下,暂时保住他的性命。用手上的白绫擦掉口鼻中滞留的血液,双手贴在他的背部,把自己的灵力输送过去。牧玄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幽深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安瑞泽充满笑意的双眼了。可惜安思唯独这眼睛与他不像。牧玄沉默着没有开口。“训诫?我倒是想知道是何过错,能把弟子打成心脉撕裂!”安瑞泽语气冰冷,似是带有怒意,不等牧玄过多解释,直接降下大乘期威压。牧玄心神疲惫,心头的恐惧被一点点放大,强行支撑着身体,才不至于倒下。为什么你与我相处如此之久却从不看我一眼?“安思……行为不端,实为大孽不到……”牧玄满脸冷汗,不肯垂首。“他做了什么?”“我费尽心力将他培养成药修,你看他的剑法,是我授予的吗?”牧玄流畅的说出这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既剑法并非是我所授,那他师从何门?”“是何剑法?”安瑞泽收起威压,牧玄才得以喘气。“内门弟子所用《江门剑法》,外门弟子所用《陵门剑法》,你见他使的是什么?”“此事有待商议,你也不可将他打成重伤。”说完,安瑞泽不再理会牧玄,径直回到安思的住所,控制住他的伤情后,细想方才牧玄所说的话。近些天的相处,他从未摘下白绫,只知这弟子天资聪颖,却又虚心请教,是个修炼的好苗子,具体的招式安瑞泽并未看到,他是凭剑气来判断安思的弱点。安瑞泽已经很久没有用这双眼视物了,他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安思的脸,漏出光洁白皙的脸庞,失血后的嘴唇无色,躺在那里生息微弱。片刻后,传音对牧玄说:“此事需告知掌教,在青龙峰商议,不可自行处罚。”天下仙门各有各的功法,拜于师门后,功法路子便趋向于这个仙门。莫说不同的仙门,就是江陵山中的四峰也各有不同。江陵山剑法分两部,一本内门弟子修炼,一本外门弟子修炼,虽是同样的功法,但各峰主修侧重点均不相同。青龙峰主修剑,白虎峰主画符,朱雀峰主炼丹,玄武峰主药修。当然也会有安思这样的情况,虽然在青龙峰,却主药修。无论是那个峰,功法的本质是不变的。次日,安思受伤的消息穿到掌教哪里,掌教封锁消息,唤来各峰主先行商讨。才一进门,玄武峰主暴躁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怎么人就在青龙峰上就被打成那样?”安瑞泽的双眼再次被蒙上,缓缓说出:“人是牧师兄打的,等他来了,你们便问他吧。”这话说完,便再未开口。白虎峰主:“牧玄应该不至于往死里打自己弟子,或许是有什么隐情。”玄武峰主愤愤不平,自打牧玄拜入江陵山起,便一直看不惯他,觉得这小子道貌岸然,偏偏自己一药修,还打不过他:“什么隐情?安思触犯天条了?下手那么狠!”朱雀峰主剜了一眼翘着二郎腿的韩离:“行了,少说两句,等牧师弟来了不就清楚了。”掌教叶白摸着花白的胡子,屹立在大殿门口,听着屋内的声响,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多时,牧玄到达主殿,还未过多说什么,便撩下衣摆,单膝跪下,面朝大门对侧行弟子礼。“先祖在上,弟子枉为人师,未管束好自己的弟子,请责罚!”这一跪,字字坚定,句句诚恳,颇有负荆请罪的架势。白虎峰主站起身:“师弟请起!我们还未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不必这般请罪。”玄武峰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师弟,这是做什么,请这么大的罪?”“我内门弟子均修《江门剑法》,安思的剑法…我未曾见过……”牧玄垂首,没有起身。叶白:“你的意思是说,安思所练剑法并非出自我江陵山?”朱雀峰主:“怎会?安思性子温和,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能从哪里能习得别的剑法?”牧玄:“我也不清楚,是我管教无方。”玄武峰主:“我们也没看到安思使用其他的剑法,不能以你的一面之词给他定了性,你怎么着急把他打成重伤,莫不是有什么隐瞒?”韩离盯着牧玄对他充满不信任,曾经安思要成为药修时,他以为是没有练剑的水平,才不得已成为药修。直到安思因学习药草,来到玄武峰修炼,他发现安思并非对练剑没有天分,反而天赋极高。但他每找到牧玄询问此事,牧玄都以安思喜欢药草而敷衍了事,见他不愿多说,后面也干脆不愿在询问。牧玄:“我是心急,一时没控制住灵力,下手重了些。”叶白:“韩离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只能等安思醒来,详细的情况才可知晓。”我没死成“滴滴——滴滴——”“52床低频到时间了。”“这是安思?他现在还没有意识?肌肉已经在萎缩了。”“不知道我们结束实习后,他能不能醒过来。”安思隐隐约约听见两人的对话心想,这是…医院吗?我不是穿书了?难道我回来了?他尝试扭动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完全动不了!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快醒过来!“他是咱医院上一届的实习生,上班的时候脑出血,到现在都没醒。”“听说,家里也没人,他大部分治疗都安排不了。”实习都结束了,安思被迫听着病房里医疗器械冰冷的声响,其中夹杂着医务人员惋惜的话语,这些声音既遥远,也真实。他在这些声响中变的麻木不仁,他几乎认为在青龙峰的一段日子是自己的臆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的手臂上出现针刺的疼痛,眼皮轻微的颤动,他以为会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充满消毒水味儿的病房,头顶上点滴的药瓶儿。但映入眼帘的是茶色的床幔,闻见苦涩的药草味,正在俯身施针的安瑞泽。安思略微失神,原来还在这里,这不是臆想,他还活着。他想起牧玄一掌打向自己的时候,安思记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觉自己已经不行了,恍惚间他看见有人挡下了致命一击。手上传来刺痛的感觉,他还没从环境的转换中缓过神来,就隐约感受到了不对劲。对了!好像看到安瑞泽在扎针!他在扎针!他一瞎子看的见吗?!能扎的对地方吗!可惜安瑞泽看不见他瞪大的双眼,正要再次施针。安思顾不得思考救他的是谁,也顾不得思考为何听见自己世界的声音,出口阻拦道:“师…叔……”安思费力的吐出两个字,一开口才知道这声音嘶哑的有多难听。安瑞泽听见声响,头往这里偏了偏:“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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