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的对错,只能说想要的东西不同,人生经历出发的角度不同。有些人穷苦了一辈子,钱财对于他来说就是执念,他做梦都想发财。有些人被贬低看不起了一辈子,名声对于他来说就特别重要,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维护住自己的脸面。”观慈想的透彻,他的脸上很难看出来有什么欲望,即便是佛修,像释宁大师和净真大师也会有自己的欲望或者执念。但观慈什么都不要求,向来随心而欲,也让安思琢磨不透他。“是啊…人的想法是会变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安思垂首,闷闷的说。刚开始穿书来的时候,安思也不会想到在这里能找到自己的归属感,当时觉得多倒霉,现在就会觉得有多幸运。两人很快进了捆着杨布的屋子,杨布如之前一般睁着两只无神的眼睛,见到到来的两位,也未有什么动静。“他……没死吧……”观慈道。“没有…你不能自己试探一下!”安思刚摸完脉,就向身侧找观慈的身影,只见观慈站在一旁远远的看去,两脚定住了般未向前挪动。安思:“……”什么意思?!嫌弃他味儿大?!两人大眼瞪小眼,安思死死盯着他,看的观慈都不好意思了。杨布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洗礼,身上的味儿确实不算小,两人刚进屋的时候安思就闻到了,他下意识屏息,未曾多想就来到杨布身边试探气息。谁知观慈站那儿连动都不动!“你这是……”安思一脸鄙夷,将语调拉的老长。“没什么,小僧近日境界得以提升,五感更加敏锐,须得有所适应……”观慈一点儿也不心虚,说的堂而皇之,要不是安思的境界有所提升,他就要被唬了过去。境界提升后,除五感外,相应的定力也会提升,这样的环境应当更加容易适应……“下次找借口的时候,带点脑子……”安思嘴角上扬,眼眸中却毫无温度,凉飕飕的说道。安思上下扫视了观慈一遍,虽说他身上的衣服有了年岁,但从头到脚的衣服、鞋子一尘不染。竟是个有洁癖的和尚……“你别站在那儿,就算再脏,你也要同我一起搬!”安思将束灵绳的一头解下,向后递给观慈。安思心想,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回去就告状!身为一个修士,怎么能怕脏怕累!“那好吧……”观慈勉强拿住那根束灵绳,身上是要多抗拒有多抗拒,他自己也很苦恼,从小到大都受不得脏,还被师兄讥讽过。许是历练的太少,人间疾苦还不曾多有感悟,观慈暗下决心,加大历练强度。“你拉着那根绳,我拉着这根,这样咱俩就能拖着他走,你也不用碰到他,又很省力!”安思看观慈那么笨,都不理解自己说的意,便抢过他手里的那根绳,做了示范,眼神示意他看明白了没有。“这样会不会太……侮辱人……”“那你来抱或者背着?”“还是不了。”“……”安思见变脸迅速的观慈,不禁感到好笑,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接地气。回去的路上,许是身后的气味鞭策着两人,两人回程的速度不算慢。刚一到屋内,两人默契松手,杨布的两只脚重重摔在地板上,早没了昔日高高在上阁主的影子。“阿弥陀佛!竟成了这副样子……”净真大师见此状,不过感叹一声,没有给他一个仁慈的眼神。这时唐画屏的状态,是这几日以来最好的,他安稳的坐在榻上,能听懂别人话语中的意思,而且在杨布被拖进屋时,没有失控。不知不觉,这屋里的人对他的要求越降越低,连正常交谈都变成了万幸。“若无其他事宜,我便带师尊先行离去。”郎宫拱手做辑,他用自己的身躯,遮挡着唐画屏的视线。“你先走吧,好不容易唐画屏没那么糊涂,别在给刺激了……”逍遥娘子道。待两人一走,逍遥娘子又接了句。“要是以前,早在我说他糊涂的时候就跳起来给我吵了,现在一点反应也没……脑子还不够数……”逍遥娘子无奈道。众人:“……”掉马之后的事宜,是在安思和观慈出去捞杨布时敲定了下来的,两人现在可谓是一无所知,好在他们各自跟着自家师尊师叔,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差错。夜里,保险起见安思询问什么时候与承影阁的弟子对质,届时自己要注意什么,完全把这件事当做了工作来干。“两日后,我们只用在宅子里等着他们的到来,各路修士也会到场不少,这里的消息是一早放出,更换阁主的事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主要是将这件事昭告于天下。”安瑞泽边说着,手下也没停。白日,安思本就疲惫的腰又去拉人折腾了一番,如今正趴在床上指使安瑞泽给他按,不愧是药圣,什么手法都会。“当他的弟子真惨……”安思哼唧道。“若是他好好教授那些弟子,也不至于人在眼皮底下现在才找到。”安瑞泽顺着安思的竖脊肌一路向下揉,尤其是到腰部的位置加重手法才能舒服。“可唐前辈到时能服众吗?他现在的状况不可观。”“到那天再看情况吧,他和郎宫肯定会出来一个。”这按摩按着按着就变了味儿,安思从趴着变成仰躺,正常给安瑞泽说两句话都不行,他虽气愤,可也就是软绵绵的捶他一拳,没有任何威胁。这段时间以来,安思的衣服很少是自己主动褪下的,通常天刚黑,没到睡的时候,衣服就“不翼而飞”了。搞的安思很是郁闷,又没办法明晃晃推开他,每次安思有推开他的苗头时,安瑞泽都会睁着他那看木头都深情的眼睛,直到安思心软……一番水乳交融过后,安思先被洗了澡,在烘干了身上的水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安瑞泽则回去浴池,重新洗漱一番,收拾散落的东西。安思没什么睡意,主要是洗澡把睡意洗没了,身边又没个暖炉,只能睁着俩酸涩的眼睛等安瑞泽回来。床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安思只有两个胳膊不疲惫,能随意晃动,便把自己一伸手就能碰到的,那没了半瓶的“香膏”搁在床头……直到现在他看见这瓶“香膏”还是一脸蛋疼……收回手臂时,他的指尖不小心将安瑞泽蒙眼的白绫勾了回来,白绫现在皱巴巴的,安思学着晾衣服的方式,将白绫抖展,还上手两边拽扯着。安思心想,也不知道安瑞泽整日戴着这东西难受不难受……原本安思是有点近视的,近视的度数很低,但不免有时妨碍生活。他身边不缺高度近视的同学,没了眼镜就跟瞎了一般,起床第一步别人是摸手机,他们是摸眼镜,丢什么都不可能将眼镜丢了。每日都是如此将自己的眼睛蒙上,刚开始面对黑暗,定是有许多不便和不安,也不知道安瑞泽是怎样熬过来的。想到这里,安思就胸闷难过,他将“白绫”覆在自己眼上,想体验安瑞泽眼中的世界…………???安思将“白绫”从眼睛上摘下,望向一旁的灯烛,随后翻了个面,重新将“白绫”遮上自己的眼睛。!!!什么东西?!安思将“白绫”蒙在眼上在摘下,反反复复好几回,终于在怀疑自己和怀疑“白绫”中,选择了怀疑安瑞泽。这玩意儿……能瞧得见?!屏风后的水声还没有停下,安瑞泽还没有出来。自小安思经历过良好的义务教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头朝里侧碎碎念催眠了自己一番,最终忍不下这口气,不顾身上的不适起身坐起,哪怕牵扯到后处的疼痛,也让他稳坐不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