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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明明他不是想那么做的，但是就像被人操控了一样，宁白在做着自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个想法让宁亦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云姐不是感觉到了吗？”傅牧南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目视着前方，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样。他虽然一口一个“云姐”叫的亲昵，但是宁亦云却莫名感觉，眼前这个人如此叫她，也不过是为了和宁家的那个小崽子能叫着同样的称呼。对他而言，“云姐”这个称呼，恐怕跟那些烂大街的“小明”“小红”并没有什么区别。“你……”“云姐肯定知道‘有失必有得’这句话吧，”傅牧南笑了笑，微微侧过头，一双黑色的眸子像是能看透一切，直直地看到了宁亦云心底最深处，他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有些东西，原本不该存在的，却莫名存在。然后那些人为了能够让那些东西存在，总得给它们安排一些合理的借口。”“比如说……”傅牧南皱了皱眉，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着自己该如何说清楚，然后他眉头舒展，一字一句：“有借有还。”宁亦云在听到那句“原本不该存在的”的时候，心里莫名一惊。她想到了自己的系统。虽然说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但是对原本的世界轨迹来说，她的系统，就应该是“原本不该存在”的东西。但是它出现了，并且给了她很多帮助……宁亦云又突然想到，在很早很早之前的时候，亦雨总是给她安排一些规定计划的学习内容，哪怕那些东西她并不是很喜欢，但是这是系统强制，她不得不服从。但是这些好像在之后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什么时候她的系统开始不强迫她学习那些她不喜欢的内容了呢？宁亦云皱着眉头，仔细思考。膈应人是了，是从傅牧南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的。也好像是，从傅牧南出现在宁家的视野中的时候，事情的一切发展，好像又不同了。那宁白呢？宁亦云有些恍惚地想。他也是重生的，他肯定身上也有些奇遇，那也是一些“原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有借有还……宁亦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大。可能不是有借有还了，而是单向的……强迫接受。宁亦云不傻，她能够重生，又能获得像系统一样的这种机遇，在这个世界内，能有那么大能力的，也只有白一跟荆明口中所说的那个世界法则了。那也就是说，她跟宁白，原本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棋子吗？夏天的晚上并不寒冷，甚至有些闷热，但是宁亦云突然庆幸出来的时候披了一件外套。因为现在，似乎摸到了一点真相的她浑身发寒。“那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吗？”宁亦云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怎么会？”傅牧南挑了挑眉，似乎对宁亦云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有一些的吃惊。他失笑，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变化啊，云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宁亦云有些反应迟钝地开口，然后就有些恼羞成怒了。“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清楚一些，这样猜来猜去有意思吗？”“真抱歉，我以为云姐会懂我的弦外之音。”听傅牧南这语气，似乎是真的感觉到了抱歉，但是听听他话的内容，宁亦云觉得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现在看来，云姐也……”傅牧南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抿了抿唇，微微一笑。宁亦云气得半死。也什么？也什么！是说她蠢吗？是说她跟不上他的思路听不懂话吗？要不是看在这家伙帮了小崽子的份上，她今天肯定让这个人知道什么叫世界上最不好惹的就是小人和女人了！“呵，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宁亦云冷笑了一声，语气带着无限的嘲讽。而被吐槽为“磨磨唧唧的娘们”的傅牧南也没恼，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亦雨走的时候，跟你说的离开的理由是什么？”“让我猜猜……大概是系统要升级了？”看到宁亦云一瞬间睁大的眼睛，傅牧南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噗……咳咳，”他轻掩唇，低沉的笑声抑制不住，“……咳，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原本以为这么拙劣的借口，云姐你肯定是会发现不对的。”胸口被戳了一剑的宁亦云：“……”“啊，原来真的有人会相信什么系统升级，然后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的借口的吗？明明之前提都没有提过啊。”继续被戳了一剑的宁亦云：“……”“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小说里面都是这么写的，云姐会被骗过去，我还是能够理解的。”被戳了n剑的宁亦云：“……”行了够了她承认她蠢她没有他聪明好了吧，至于这么拐弯抹角来膈应人吗？宁亦云气的牙痒痒的，但偏偏又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呵，她收回之前说对傅牧南没有偏见的话！要求“亦雨他……做什么了？”宁亦云就算再傻，这个时候听到傅牧南说这样的话，心中也知道了肯定是自己的系统在暗中给自己做了很多事，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自己不会受到那个世界法则的控制。“他会不会有危险？”不知道为什么，宁亦云心中有些闷闷的，很不好受。总是这样，虽然她一次又一次地说着要保护好身边的人，结果都是身边的人在默默保护着自己，而她却像一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宁亦云心中的委屈更甚，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难受，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很危险。”傅牧南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他本就没有想着要隐瞒宁亦云什么，这次单独找她出来，也只是为了告诉她一些真相。免得那个傻子还学什么深情男二，搞一套默默付出。想到那个人做的那些事，傅牧南微微挑眉，心中有些一丝的吃惊，不过也了然。如果是那个人的安排的话，能有这样的举动，倒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了。看在都是老熟人的份上，他不介意能帮他一把的。“宁亦云，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不希望那个傻子的付出是给某些人做垫脚石，”傅牧南意有所指，“但我也不会让你去冒险，毕竟我可不愿意去做那个罪人。”宁亦云一直觉得，傅牧南这个人，一直都会让周围的人都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就比如之前在宁家的时候，傅牧南端的是一副得体矜贵的模样，而现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又表现出了他的另外一面。就像现在，哪怕他在说着“不想当那个罪人”，但是宁亦云却觉得，他似乎是很期待她能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来。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看作是一场游戏，而这场游戏里能够出现什么未知的事，仅仅是增加了他对这个游戏的趣味性。更或者，傅牧南唯一在乎的只有宁团团，这种在乎的感情，好像经过了岁月的沉淀，浸在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但这些，宁亦云暂时不想去管。“你说的某些人……是指宁白？”宁亦云冷静了下来，哪怕她强装冷静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丝的颤抖。“你觉得他还是原来的宁白？”傅牧南嗤笑了一声，“这件事倒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摸了摸下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眉眼弯弯，倒像是一个得到了什么喜爱玩具的小孩。“你需要我做什么？”“你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傅牧南笑了笑，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得体矜贵的模样，上一秒的顽劣似乎只是宁亦云的错觉，“你只需要看好团团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