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林阳便把嘟嘟强制性从林德胜和周顺珍床上打包回了自己屋里。
“大灰狼来抓小朋友啦!”林阳胡乱喊着然后眼疾手快的扯过那条印着草莓的儿童被,把嘟嘟劈头盖脸的罩进去,打算连人带被扛回房间。
周顺珍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胡闹,忍不住叮嘱道:“你悠着点,别真吓着孩子。”
“吓不着!”林阳说着就抬手往在被子里挣扎出一个个包的林嘟嘟身上轻轻的拍了一巴掌,威胁道:“别乱动儿子,在扭来扭去爸爸把你扔外面地上了。”
地上脏。被子里的小洁癖顿时就不敢在乱动了。
林阳得意的把人扛回他们房间,关门,上锁,放床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在绝对力量面前,年仅四岁的林嘟嘟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等他从林阳打包他的那张小被子里扒拉出头来时,一张小脸通红通红,也不知是憋的还是气的。
他站在床上和站在地上的林阳差不多一般高,视线相对,林阳率先败下阵下来。
“嘟嘟,昨天早上爸爸态度不好。”林阳态度诚恳,认真道:“爸爸跟你道歉,对不起。”
说完这话,林阳便见嘟嘟那双清澈的大眼猛地一下变红了。
“我没有想要那块玉…那个奶奶给我…我没要…可奶奶还是放在我衣服兜里。”嘟嘟越说越委屈,眼泪没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哽咽着声音道:“爸爸,那块玉是不是很贵重”
林阳笑笑,摸着他的头小声回答:“嗯,很贵重。”
“那…那嘟嘟不要,爸爸帮嘟嘟还回去。”
“好…”林阳走过去拥抱了他一下,轻声道:“还回去。”
自这晚过后,好哄的林嘟嘟小朋友便和爸爸和好了。
但林阳却又要开始面对不同的难题。
那就是……
自从知道那块玉牌可以买一个他们家以后,林嘟嘟小朋友便每天都过得忧心忡忡。
每次林阳去幼儿园接他的时候,他第一句话就是,“爸爸,你还回去了吗?”
一天两天…接连五天都是这句。
搞得苗一班的老师都好奇的来找林阳打听“家长是不是借了孩子压岁钱真借了可得还啊!”。
林阳:“……”
更郁闷的是,单时予也一直没回来。
这天,他把嘟嘟从幼儿园接出来打算着先把孩子送回去,然后他单独再上山一趟,保不齐单时予已经回来了是不
可等到小面包车开到果园门口时,他就知道自己今后都不必上山了。东西现在就可以还。
“林阳。”苏海东敲开他的车窗,指着路边那辆通体漆黑的轿车道:“单总想请你过去说几句话。”
起初林阳以为他口中的“单总”是单时予,等车门打开之后,林阳才发现此“单总”非彼“单总”。
车里是一个林阳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
林阳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个子很高,一双大长腿在使得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内空间变得有些狭窄。
他西装革履的端坐在后排,正低着头认真阅读着手边那几份纸质的文件,看不清脸,整体给人与这种乡下小镇格格不入,像是刚参加完什么重要会议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出现在这个小镇里。
或许是见林阳迟迟不上车,男人的目光从文件上转向他。
男人抬头,取下高高的鼻梁挎着的金边眼睛。
清俊儒雅又斯文。
林阳愣住,仿佛看见了二三十年以后的嘟嘟。
“你好。我是单唯钦。”
单唯钦
林阳自认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他也不是傻子,联想到那天来家里的那位单老夫人和那块玉牌,林阳心中慢慢浮现出一种匪夷所思的可能。
“单先生,你是特意来拿回玉佩的吗?”
“不。我是特意来见你的。”单唯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