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哥哥走远,沈初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躲在暗处里,给季松亭拨去了电话,等了许久,对方才接。
可以前他的来电季松亭明明都是秒接的,从不会像现在这样隔好久。
电话那头,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小言?我很快就过去陪你。”
但这话沈初言一听却觉得那人不过是在应付自己,如果想来,早就来了。
他感到无比的失落和烦躁,耷拉下脸,吸了吸鼻子,开始断断续续地卖惨:
“阿亭……你现在过来好不好?我感觉头好晕,呼吸也不顺畅,好像……快要死了一样,你在哪?我想去找你……”
这话一出果然有效果,季松亭瞬间焦急起来:“别动,别乱跑,就在病房里乖乖待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看来他赌对了,对方还是在意他的,所有试图想阻碍他们的人或东西,在季松亭对他的爱面前都不堪一击。
不过几秒,悄悄躲在角落里的沈初言就看见男人抛下简桉,匆匆忙忙走出重症病房,正朝着他的普通病房赶过去。
很好,现在机会来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左顾右盼在确定无人察觉后,才敢蹑手蹑脚地走到icu病房前,侧着身子挤了进去。
在进去的第一眼,他不禁被面前看见的场景震惊了一下。
简桉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周围摆满了维持生命的仪器,被众星拱月般围绕着,看起来似乎很严重。
但那点算不上有多大的震惊过后,沈初言心里更多的是兴奋和轻蔑。
这样是不是证明简桉快要死了?
他施施然走到病床前,抿着嘴角,眼神冰冷地看过去,发出了一声轻笑:
“啧啧啧,终于要死了?好惨一男的哦~真可怜,再也不能跟我抢阿亭了吧?最好现在就断气!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季家,和我最爱的男人同床共枕。”
说到这,沈初言满意地点头,笑意不减,脸上的狠辣却愈发可见,继续说道:
“不过我可是很善良的,放心吧,你的忌日,我和阿亭一定会去看你的,也顺便让你看看没有你介入的生活里,我们有多幸福,可别在阴曹地府羡慕嫉妒恨啊~”
接着,他又想起来什么,炫耀道: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了,你大出血需要急用血浆的时候,阿亭居然一点都不管你死活,执意要把血浆留给我用,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可能还有机会醒来呢~”
话音刚落,简桉像是听见了他那些嚣张跋扈的话一样,呼吸略微急促,铺盖下来的睫毛极轻地颤动着,却睁不开眼。
他的表情因痛苦稍许扭曲着,眉头皱的紧紧地,好像承受了极大的疼痛。
这点微乎其微的动作还是让沈初言捕捉到了,神色一下子从得意变成慌乱。
难道简桉听得见?还是要醒了?
不行,他绝不允许这人醒过来!
在下定决心后,沈初言感觉心里像揣着兔子一样砰砰跳个不停,忍不住咽下好几口唾沫后才缓缓将手伸向氧气瓶开关。
不慌,不要害怕,只要手指微微用力,拧掉了氧气罐阀门,那人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就没人跟他抢季松亭了!
抱着这个畸形偏激的想法,他的目光变得越加可怕,如同狰狞的恶鬼。
正当手指就要碰到开关时,身后突然响起季松亭不明所以的声音:
“小言,你在干什么?”
沈初言被突然吓了一跳,嶙峋的心脏快要蹦出胸腔,整个人僵硬着,做贼心虚的慌张让他撞倒了水杯。
顷刻间,杯子从桌角滑落,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变成了满地碎片。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目光如炬,冷厉的眼神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