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不见,你又瘦了。”
沈初言被这种眼神看得浑身发寒,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张了张嘴,拼命挤出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娇滴滴地开口:
“阿亭,我好想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指甲盖上,季松亭顿时一阵反感,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言论,眼里满是鄙夷和嫌恶。
这人最擅长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然后用眼泪和演技来装可怜博同情,换作以前的话,他可能会心疼到不行,但此刻,他只想杀了沈初言。
沈初言见男人变得沉默,以为自己的委屈和泪水起了作用,毕竟在之前,季松亭最舍不得看他哭了,他只要一哭,对方无论发多大脾气都会瞬间心软。
他的眼角泛红,抬起没穿鞋子的脚趾夹住男人的裤角,轻轻一晃,乞求道:
“阿亭,我错了嘛,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爱你一个人,好不好?”
季松亭眉梢微挑,手轻柔地抚摸着那张白皙乖巧的脸,他的眼眸像深深的黑暗,充满了病态的痴迷,冷笑着回道:
“好啊。”
沈初言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一蹶不振的内心又燃起了希望:
“真的嘛?我就知道阿亭最爱我了,那快给我松绑吧!疼死我了!”
话音刚落,“啪”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他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了清晰的指印,耳畔一阵轰鸣,唇边也泛点鲜血。
季松亭垂眸摩挲着带皮套的指腹,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无比冷酷地说:
“现在呢?疼死了吗?”
沈初言猝不及防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疼得泪流满面,哽咽道:
“你骗我……为什么打我!”
“你骗我了三年难道不该打吗?!”
季松亭猛地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去,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
整个仓库里回荡着脑壳撞击在石砖上发出来的闷响,还有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
沈初言被打得毫无还击之力,额角鲜血淋漓,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此刻头昏脑胀,连说话的声音都虚弱至极:
“我、我骗你什么了……”
墙壁上缓缓流淌下刺目的鲜血,季松亭这才松开他的头,用指尖挑起他脸颊上有些凌乱的碎发,不紧不慢地问:
“三年前跳下海里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你,是简桉对不对?”
听到这话,已经奄奄一息的沈初言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嘴唇微张着却没法说出任何字来,眼神惊慌地瞥向男人。
下一秒,他的脖颈被一只手用力地掐住,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喉骨掐断。
季松亭缓缓靠近他的耳边,用极轻极淡却又充满愤怒的声音继续问:
“我妈也是你杀的对不对?”
他的语气森寒冷冽,透过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令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一瞬间,沈初言心里咯噔一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般,如坠冰窟,他知道,这次自己真的要死定了!
但季松亭并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越收越紧,直到把他勒得脸色青紫,快要窒息了,这才猛地松了手,一脚把青年踹倒在地上。
他双目血红,冷眼看着躺在地板上喘息不止的人,脸上的情绪几近疯狂:
“怎么样?沈初言,三年前用绳索勒我妈致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也会体验同样的感觉?”
“咳咳……咳咳……!”
沈初言猛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大口呼吸着空气,好半天才缓过劲,声音夹杂着哭腔求饶道:
“放过我吧……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