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他不能贸然做羊入虎口的事,以前那些被男人锁起来关在地下室的噩梦还历历在目。
他现在恨极了季松亭,发誓不会再对这种玩弄人感情的家伙有任何幻想了,亏自己刚才还担忧对方的伤势!
用力猛踹了一脚房门后,简桉顿时满身怨气,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陆怀深查房的时候路过走廊,正好看见简桉的身影匆匆转过了拐角。
对方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是来看望季松亭有没有死的?两人遭到偷袭的事,他也知道了。
陆怀深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icu病房的方向,面露沉思。
按理说季松亭昨晚刚做完手术,应该还没那么快苏醒,加上胸口的伤势加重,能不能顺利醒过来还是个问题……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进病房里看看。
走到门前,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但陆怀深敏锐的听力还是捕捉到了。
小王说季松亭中子弹的事还没人知道,特别是季骁,那病房里会是谁?
他没有犹豫,害怕男人有危险,二话不说立刻就推开了门。
但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病床上直挺挺躺着的男人之外,哪还有第二个人,更别说声音了。
疑惑时,陆怀深忽然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一只录音笔,但位置却十分显眼。
他瞥了眼昏迷的季松亭,随即拿起那只录音笔,将里面的内容倒回播放。
听完,陆怀深脸色一变,瞬间就联想到了简桉站在外面听到这些话的表情。
敢情这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啊。
“算了,看在你扳倒我舅舅的份上,我陆大医生就做好人帮你一回吧。”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随后把录音笔放进口袋里,白大褂的一角被路过的风轻轻拂起,他疾步走了出去。
陆怀深前脚刚走,小王办完事后脚就进了病房,而季松亭也恰好醒了。
“季总!您醒了?太好了!”
小王一脸惊喜,不得不说他家上司命真硬,意志力也强,这么快就苏醒了。
因为肩膀的剧痛,季松亭疼得又闭上了眼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小桉……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季总放心,简先生他人没事,也没有受一点伤,现在应该已经回公司了。”
闻言,季松亭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接着虚弱道:“凶……手呢?”
“开枪打您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小王说着,将背包里案发现场的照片和那颗手术取出的子弹一一放到床边:
“今早六点,警察在老城区兴华街道发现了一具尸体,死因自杀,警察还在口袋里翻出了一支黑色左轮,子弹确认过了,就是朝您和简先生开枪的那把。”
听到这里,季松亭猛地睁开眼睛,在小王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嘶……”
他右手紧紧捂着肩膀,缓了好一会,才勉强支撑住薄弱的意识,随后立刻拿过床边的照片,一张迅速翻过一张。
小王继续将查到的消息说出:“照片上的这个人患躁狂症,且有杀人倾向,手枪也是非法途径获取的,在对您和简先生开枪之前已经杀死了两人。”
季松亭抿着唇,眉头皱得更深了。
“左轮上也有他的指纹,您和简先生这次的意外应该就是他造成的。”
小王朝他弯腰,面露窘迫,致歉道:“对不起,季总,这次没有及时出现保护您,是我的错,您惩罚我吧。”
但季松亭心思却没有在他的过错上,反而研究着手中那颗从肩膀处取出来的子弹,这颗子弹呈现出淡淡的银色,和其他普通子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忽地,他看见了弹壳的尾部刻着两个字母:“sg”,脸色顿时猛然一沉。
小王察觉到了上司神色变化,问:“季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