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猜还是有脑子的……
叼着竹签子,宁无猜抬眼看了一眼县衙,还没等往里走,紧接着便看到昨天那个浓眉大眼的捕头带着几名小捕快,一脸惆怅的从县衙里走出来。
“仙师?!”
见到宁无猜,那捕头顿时有些吃惊,连忙快步走过来询问道:“仙师到这里,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宁无猜咬下一颗糖葫芦,含混的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县衙里面能不能查到近几年跟灞河有关的案子。”
“我看你好像还有事儿?那你先去忙好了,不用管我,我进去直接找县尉问一下就行了……”
那捕头闻言,顿时苦笑了一声:“恐怕不行,县尉此时不在这县衙里。”
宁无猜挑了挑眉毛:“县尉不在县衙里?那县丞呢?”
那捕头道:“仙师有所不知,不光是县尉,县丞,现在这灞河县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去马家迎接洗剑阁的仙师去了,县衙里就剩下我们这一帮皂吏。我这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不光要处理上头积压下来的案子,昨天灞河上的那几个孩子都需要录一份口供出来,我这才录了两份出来……”
口供?
宁无猜笑了笑,问道:“我能看看么?”
捕头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叠纸递了过去:“当然没问题,这是昨天高家和徐家的口供。”
“多谢。”
笑着接过那叠纸,宁无猜一边翻着,一边随意的问道:“我昨天听人说,马员外好像有洗剑阁那边的关系,能和马家凑到一块去,这高家和这徐家又是什么背景?”
那浓眉大眼的捕头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叹息道:“能有什么背景,他们几家其实都是县里的暴发户,手里有几个铺子罢了……这事儿其实县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原本马家那马员外和另外几家都是县里的一群泼皮无赖,后来马家不知怎么搭上了洗剑阁的大船,另外几家也就跟着鸡犬升天了。”
“好人没好命,祸害遗千年。”
听到宁无猜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那捕头不由得苦笑道:“也就是您敢这么说了,那几家仗着背靠洗剑阁,便是县令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要是听到有人说他们的坏话,那说他们坏话的人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怪不得这么跋扈。”
想起昨天在灞河上的那一幕,宁无猜顿时点了点头,把口供递回去,咬着糖葫芦嗤笑道:“就连证词也都通串的一模一样,昨天若不是阿山把马员外家的孩子救上来,怕是今天就可以为那孩子收尸了,如今非但不感激,却还要反咬一口。”
捕头收好证词,感慨道:“那杏花巷的小乞儿的确可怜,被这几个孩子天天欺负,这灞河县就没有人不知道的,而且……”
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那捕头抬起手背悄声道:“当年这小乞儿的家,其实也是马员外他们几个带头砸的,说起来真是造孽,好在那沈家收留了他……”
宁无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怂恿我替天行道,惩戒了这几家?”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那捕头见自己的心思被识破,只好尴尬一笑,硬着头皮告罪道:“仙师勿怪,在下也实在是别无他法……这群恶霸横行乡里,灞河县百姓苦其久矣,却是敢怒不敢言,官府也畏惧其背后势力,不能将其绳之以法!”
“昨日见仙师当众羞辱那马家夫妇,在下这才生出了试一试的想法!我手中的证据,够判这几家死刑十次都不为过!”
说着,那捕头神情越发严肃,紧抱双拳:“在下!恳请仙师出手,为灞河县百姓做主!”
听到那捕头的话,宁无猜瞥了他一眼,咬着竹签子道:“你可知,如今这洗剑阁的小师叔即将与玉致公主成婚?若是得罪了洗剑阁,会有什么下场?”
那捕头顿时脸色一窒,咬了咬牙道:“若是仙师怕了,就当在下……”
“怕?”宁无猜眉梢飞扬。
“整个南国,不怕得罪洗剑阁的人,估计是不多。”宁无猜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看着那捕头紧张的面庞,轻轻翘起嘴角:“算你运气不错。”
“刚好……”
“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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