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想骗他。
以欺骗开局,怕会不得善终。
“不是。”闽霁俏皮地笑开,尽量让语气愉悦一些,“祖母选中的是富英和蔡钦文,南下同行的钱景行勉强也算一个。你是我自己选的!我可能还没开窍,但对你的感觉与旁人不同。”
他闻言轻轻牵起她的手,缓缓摩挲。
她乖乖任由他放肆,不觉得悸动,也不反感。她只觉得俩人都是一手汗,握在一起挺粘乎。
“你我并非良配,你应当对我有很多不满。”他艰难地承认,理智地说,“从前在京兆府,后来在西郊大营,你很认真观察过我,并且已经将我淘汰。”
闽霁噌一下脸红,她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
萧晴缓缓笑开:“但你的观察心得很有可能是错的,毕竟你连名字都能弄混。所以,请闽娘子重新观察。”
闽霁觉得心里软软的,好像塌下去一块。
这人怎么这么好!
如果有人观察她,淘汰她,需要她的时候又想起她利用她,她肯定气炸了!
她也想拥抱他了,着了魔似的想要亲近他。
算了,女子要矜持,何况自己现在一身脏污和汗臭。
“那我去回祖母了。”她感动之余还不忘正事,叮嘱道,“你也跟家里去信安排,早些上侯府提亲。越快越好,不用等我们回京。过完六礼大约一年有余,在此期间你随时可以反悔。”
他深深地望着她,轻轻应一声:“哦。”
她竟然觉得有点失望,还以为他会激动,会进一步做些什么,结果就轻飘飘一个哦!
“我很高兴,你选择我。”萧晴愉快笑出声,细细地坦白自己一路走来的心思,“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你,但不是你以为的见色起意。”
“我进京后见到的第一位官家千金就是你,脆弱,美丽,矜贵,在那种嘈杂之地还被人们细心呵护。我不过好心看一下你病得如何,结果一群人冲上来把我拉开。我觉得有趣,还有点不服气。如果我一直留在京城,也会被人如此呵护吧!如果我是在宫里长大,他们应该就不会阻止我亲近你吧!”
感受到他的忧伤,闽霁俏皮地化解:“抱歉,我不知道大家的反应让你难过,我只记得被你摸了一下额头,当时迷迷糊糊但对此印象深刻,像被巨石砸一下脑袋。”
他手上微微用力,把她拉过来亲一下额头。
巨石砸过是吧,这次轻轻的。
她觉得很怪异,没有浓情娇羞。只感受到他的嘴唇干干的,吻在额头像木片划过。
“亲一下额头,没关系的。”他快乐地笑道,“不是已经说好了提亲吗?”
他有一点下流心思,想占便宜。
还有一点欺她年幼,想哄骗她。
闽霁却心志坚定,捂着额头后退道:“我知道河西民风开放,可是京城不一样,即便提亲以后也不可以孟浪。”
她觉得有一点头疼,自己跟萧晴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和做法都不一致,以后有得磨了。
萧晴不赞同她的话,但也没有反驳,转移话题道:“我们上山吧!作为指挥不应该脱离部队太久,以免意外发生。”
他好像是准备认真教她打仗!
枯枝满径,血染荒草,匪与兵打斗过的痕迹交织其中,一片凄凉厮杀之气弥漫在本应绿意盎然的山林之间。
李破云和王弦正在带领众人清扫现场,并将擒获的匪徒关入简易的囚笼。
远处萧晴牵着马带着闽霁回来,李破云见状没有惊讶也没有慌张,闲庭信步般走过来道一句:“属下护卫失职,致使女郎身陷险境。”
“回京后自去领罚。”闽霁说道。
她没打算真罚,到时候就功过相抵了,这一路上论功不会少。
再说,李破云是皇上的人,哪里轮得到她来罚?
萧晴却不肯轻易放过,冷冷说道:“李侍卫只想着追击匪徒,心向战场建功,忽视主子安危,实失职矣。既如此,早些辞去侍卫之职,投身军旅。”
李破云吓一跳,赶紧跪下表忠心。
萧晴:“若想继续留下,自去领罚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