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霁和史湘湘在院子里逗猫玩,听着丫鬟绘声绘色地描述门前闹剧。
史湘湘问:“要不要我去把她赶走?”
闽霁轻叹道:“赶是赶不走的,咱们得比她优秀,把她远远地甩在身后,让她望尘莫及才好。”
史湘湘心疼道:“你就是太心软,都这样被人泼脏水了,还反思是自己不够优秀。”
闽霁悠然说道:“不是心软,是清醒。太子不给承诺,太后不给指婚,哪个不比我更讨厌,你看她敢闹吗?”
史湘湘哑口无言。
太子和太后,又不是状元榜眼,这可不是优秀就能够得上啊!
“门口人多吗?”闽霁问道。
“这大冷天的,呵呵,但确实还是聚了不少人看热闹。”丫鬟顶着压力实话实说。
“哦,那就送一桶热茶出去吧!”闽霁诚恳地说,“暴雪将至,让大家看热闹之时别忘了照顾好身体。”
这是生怕人群散太快啊?
丫鬟不理解,但照做。
“等等!”史湘把荷包丢给丫鬟,“都兑成铜板去分发给众人,就说是路费。他们既然这么闲,问一下有没有意愿去农庄干两天活。”
“农庄上缺人?”闽霁问。
史湘湘:“你不是说钦天监算出暴雪将至吗?那就得赶在大雪覆盖之前完成堆肥和施肥,跟老天抢时间,人越多越好。”
闽霁高兴地捧着史湘湘的脸,夸奖道:“哎哟,真能干,捡到宝了!”
侯府门前,闽瑰婠的哭诉声一浪高过一浪,却抵不过愈演愈烈的招工喧嚣。
人群纷纷围拢向丫鬟,七嘴八舌地询问待遇细节:“工钱是多少啊?做短工的话,管不管吃住?冬天有没有炭火取暖呢?”
闽瑰婠犹不放弃,竟然把曹振羽身怀六甲的小妾拉到侯府门前,让人家跪在冷硬的青石板上磕头。
可能是惺惺相惜,她管小妾叫夫人。
小妾不负所望,哭得比闽瑰婠更为悲戚动人,那声音撕心裂肺,直教人心疼不已。全程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颤抖着双手扶着孕肚。
“恳请闽使慈悲为怀,宽宥我家夫君无心之失吧!您胸怀宽广,必定能体谅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生活的不易。夫君他原只是与战友嬉闹交手,不慎造成了对您的无礼冲撞,让您尊贵的额头留下了一抹红印。还好那印记仅过了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便已消退,您又何须耿耿于怀,甚至诬陷他背上人命官司?若您执意严惩夫君,我一个弱质女流,该如何维持这个家,抚养一家老小,还有尚未出世的孩子?若他受罚,家中失去了支柱,这往后的生活真是难以想象啊!”
闽霁听着丫鬟转述,评价一句:“这妇人言词倒是不粗鲁,她是什么出身?”
丫鬟自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幸亏秋色自从上次交谈后便留了心,对曹振羽进行了彻底的调查。
秋色回道:“这个小妾是曹参军回京后新娶的,她父亲原是翰林院小吏,去年受牵连被夺去官身。”
“是自愿为妾吗?”闽霁问道。
“外头看起来是没有强迫的,自己一家人关起门来就不知道了。”秋色语带保留。
女子自然不愿与人为妾,可若是父亲的主意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算不算强迫?
秋色补充道:“俩人婚后恩爱得很,曹参军妻子被欺负得快要定居柴房。”
闽霁若有所思地看向史湘湘:“兵将都这么不讲究吗?什么礼教情义,全然不顾。”
史湘湘扯一下嘴角,也是一脸鄙夷:“女人就是他们战利品的一部分,一场大战过后,人均添两房小妾,都是常有的事儿。有时候还没开打,就先憧憬着大胜之后去哪里抢几个女人。什么妻呀妾的,也没什么分别,爱宠幸哪个就宠着。没准儿明天就战死沙场,何必委屈自己?”
突然想到什么,她难得细心地补充一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