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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忘了，公主从来不是弱不禁风。当初他被人欺负时，她是那么毫不犹豫的冲出来，用单薄的身体挡在他身前。公主的内核很强大，强大到超出他的预计。在沈清黎的手即将收回去时，他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握住，流连的在她掌心里轻轻剐蹭了一下。“高赫的死，和我无关。”说完这八个字，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混沌的黑夜被车灯撕开，沈清黎把车停在了老宅车库里，扶着他下车。他身形有些踉跄，搁在她肩头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她的肩膀。紧到她都有些疼痛。回到家，沈清黎把他先扶进了卧室，先打了个电话给楼月华和沈文耀报平安，又问了陈钊那边的情况，得知陈钊已经送霍紫嫣回家，她又联系了律师。律师说，现在要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她沉了一下脸，低声：“好，麻烦你。”做完了一切，她才端着一盆热水来到了卧室的床边。楼璟躺在床上，眼睛轻闭，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淡淡的阴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沈清黎拿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的时候，发现他掌心的血迹已经把纱布给渗透，又起身去拿了新的纱布过来，重新给他包扎。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楼璟都没有睁眼，只是偶尔颤动的眼球，让沈清黎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逃避。“伤口不深，但是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沈清黎娇声开口，似乎在喃喃自语。等把纱布换好，她正要端着水盆起身时，楼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一双眼睛血色弥漫，看起来疲倦到了极致。“别睁眼，继续睡。”沈清黎俯身，替他把被子拉了一下，盖得严严实实。“公主。”楼璟出声，音调沙哑。藏在被子里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小臂上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他抓住了沈清黎要离开的手，握的很紧。“我在。”沈清黎轻声回应，坐在床边低垂眉目俯身看向他。他眼底还有化不开的醉意，也不知道刚刚在警局有没有说错话。在她盯着他看时，却感觉到他的手渐渐松开了。他盯着她说：“我会拖累你，我不想这样。”明明他的身体在逃避她，可是他的眼神，却好像在说——求你，抱我一下。沈清黎的心脏纠结成一团。她俯下身，义无反顾的亲吻上他的嘴唇。楼璟全身僵了一瞬，睁着眼睛，看着公主轻颤的睫毛。她的嘴唇很软，也很温暖，还带了一点淡淡的香气。片刻后沈清黎睁开眼睛，没有离开，而是近在咫尺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件事，警察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顿了一下，伸手扶住他的脸，轻轻摸了摸，“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拖累两个字。”不等楼璟再度开口，她已经起身离开走进了浴室里。她的背影很坚持，就好像她当初要求他跟她在一起时一样。楼璟很感动，但是内心也很混乱。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响起，他的心乱成一团乱麻，伸手拉起被子盖住了脸，被子里也全是沈清黎的味道。他唰的一下把被子给掀开，看向了昏暗的天花板。嘴里骂了一声：艹。被拿捏的人，一直是他。沈清黎洗完澡出来，用浴巾擦拭着湿润的发尾。一身白色吊带睡裙，丝绸质地，贴着起伏的身体线条，胸口膨出一段，下方是浅浅的阴影。随着她走动时，两条白皙而匀称的长腿在楼璟的眼前晃。他暗骂自己这个时候不该想这些，可酒后发热的身体，却不随他的意志。他默默的往床的另一边挪了一下。沈清黎坐在床边时，满身的香气，直往楼璟鼻子里钻。他双眸紧闭，手指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想装作睡着。可下一秒，沈清黎掀开被子，朝他靠了过来。她柔软的手臂伸出，搂住了他的腰，把自己全身贴近了他滚烫的怀抱里。“小狗。”她轻轻喊他，仰头看向他不可抑制滚动的喉结。楼璟没睁眼，也没伸手抱她，克制的嗯了一声。嗓音涩哑，胸腔随着加快的呼吸而起伏。沈清黎笑了一下，葱白的手指伸出，勾住了他睡衣的扣子，轻轻解开。“热不热？”和沈清黎离婚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朝着身下蜂拥而至。一瞬间，楼璟全身肌肉紧绷，睁开眼睛看向沈清黎，满眼都是侵占欲。他一把握住了她作乱的小手。“做什么？”明知故问的样子，有点可爱。沈清黎仰头望着他，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她的视线移到他的嘴唇上，轻声道：“不做什么，怕你热。”像猫尾巴在全身各处挠了一遍。被她盯着的地方都开始发烫。楼璟的喉结又滚了一下，“热又怎么了？”“热的话，帮你脱衣服。”沈清黎甚至还往前凑了一下。柔软的身体紧贴着楼璟。楼璟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双腿把她圈禁在身下，某处位置也紧紧贴在她大腿上。他目光深沉，像饿极了的野兽，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你确定？”沈清黎双手勾住了他脖子，还把他往自己身上按。一双眼睛炙热。“确定。”楼璟没有犹豫，低头亲上她的嘴唇。凶狠野蛮。汲取她口中的汁液。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吻声在卧室里响起。四周的温度渐渐升高。沈清黎脸红心跳，大脑开始空白。直到楼璟突然松开她，贴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你上次说，圣诞节过后，有个秘密要告诉我，是什么？”像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沈清黎恢复了清醒，呼吸停住。“嗯？”见她僵住，楼璟又嗯了一声。沈清黎心乱如麻。这个当口，说出那个秘密太不合时宜。原本她今晚这么主动，就是因为察觉到楼璟想要推开她。如果她说出来，那他岂不是有了推开她的理由？她搂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肩颈处，轻轻喘息了一声，“等你这边的事情解决完再说吧，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她声线软糯，却能听出不情愿。楼璟全身沸腾的血液也冷静了下来，片刻后躺回到床上，“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他这边还一堆事情没处理完，等处理完了再听也不迟。沈清黎滚进他怀里，“继续吗？”楼璟已经冷静下来，没有了那种心思。他一双眼睛黑沉沉的，替她拉好了被扯开的睡衣，“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好。隔天一大早，楼月华就提着大包小包上门。她看到楼璟手上的伤，也不敢多问，“要不然这几天就别去公司了，先在家里休息几天吧。”高赫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楼璟去公司肯定也会遭人议论。“嗯。”楼璟答应了一声。沈清黎原本想在家里陪着他，可他却说：“妈在这里照顾我就好，你做你该做的事情。”现在沈氏人心惶惶，必须由沈清黎去主持大局。沈清黎见他这样，也没有坚持，轻声说：“那你有事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嗯。”楼璟替她披上了外套，把她送出大门。上车时，沈清黎回眸看向他，“楼璟。”穿着黑色开衫的男人姿态散漫的转过身，他眼底的疲倦没有散去，冷峻的脸庞上也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