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坐在回廊下看礼书,田嬷嬷在一旁侍奉,与她共看。
她满意的点头:“谢少卿给公主的聘礼,即便放在钟鸣鼎食之家,也是顶格的,不比皇室娶新妇少什么。”
黄金十二箱,白银一百八十八箱、白玉璧八十枚,青玉璧一百枚,翡翠一百枚。
珍珠十匣,玛瑙十匣,红绿蓝宝石各两匣,首饰二十笼、装奁十架,绸缎两千匹、马匹六十六。
美酒两百坛,茶叶百封,字画二十幅,各色糕饼干果、鸡鸭鱼肉,山珍海货。
另外有府邸庄园两座,良田六千亩,商铺二十间。
。。。。。。
卫不器悄悄溜到连城府上,猫着腰躲在一旁偷看连城。
见她嘴角带笑,似乎心情不错,他才敢上前。
“嘿嘿,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连城瞟了他一眼,不搭话。
田嬷嬷慈爱道:“小殿下来了,可有用早饭?”
卫不器摇头:“未曾,不是赶着过来给姐姐赔罪吗?”
田嬷嬷闻言有些心疼,忙吩咐人去端吃的过来。
她叨叨道:“小殿下得爱惜身体,照顾好自己,哪能不用早饭。”
连城与卫不器都是她看着出生的,她十分疼爱他们。
卫不器委屈道:“田嬷嬷,这些年你只管照顾姐姐,都不管我。要不这样,你跟我回赵王府如何?姐姐如今有男人了,她也不稀罕你。”
田嬷嬷笑道:“小殿下莫说笑,你是男子,总归好过些。公主是女子,老奴要一直陪着公主。”
连城合上礼书,淡淡道:“不器,你真想让我将你的腿打断?装什么装。”
卫不器看向田嬷嬷,“田嬷嬷,你看姐姐净欺负我。”
连城将礼书递给田嬷嬷,一把揪住卫不器的耳朵,这弟弟就是欠打。
“姐姐,你轻点!轻点!我问过楚王,他那药就是助兴,不会损伤身体。我们哪敢害你男人,还是怕他那方面不行嘛,误了姐姐的兴致。”
想到昨晚之事,连城脸一红,手上却揪得更狠,咬牙道:“要你们多事?”
她余怒未消,朝卫不器头上拍了一巴掌,压低声音:“你早就认识榜眼吧?胆子这么肥?”
卫不器笑了:“果然瞒不住姐姐,是,我将他安插在晋王身边。”
连城正色道:“晋王不傻,你以为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有祁越,你能给他的,晋王也能给,他为何就一定效力于你?”
卫不器抬头:“因为祁越明白,我是最好的效力对象。晋王狡诈无情,贪婪自私,在封地可没少暗中敛财。祁越平民出身,最恨这类人。”
连城叹道:“人心难测,当利益足够多时,他也许会改变,届时若他反手给你一击,你可能承受?”
卫不器抚掌:“姐姐说得很对!利益!你以为我只光许诺吗?我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好处,再说我的暗棋不止他。”
连城讶然,他在晋王身边还安插了谁?
“不止暗棋,我还有明棋,比如李逸,他父亲是户部尚书,我要正大光明与他来往。”
“至于两位丞相——”,卫不器顿了顿,“若太接近他们,反而会触怒父皇,他允许我们相斗,但定不想我们动他的左膀右臂。”
他笑笑又道:“昨日我看父皇的样子,那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给你们找不痛快。恭喜姐姐,父皇以后都不会再为难你们。”
姐姐心如磐石,谢寂更无退缩的意思,再僵持下去,除了伤害父女感情,毫无意义。
他卫不器都明白的道理,父皇肯定也明白。
谢府,席公公手拿圣旨,让北衙禁卫首领去敲门。
今日谢阶庭休沐在家,他忙带着家人接旨。
谢家人互相望望,惊疑不定。
这是出了什么事,皇帝会派身边的大太监与北衙禁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