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顾不上礼节:“太后,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妾当年不仅要侍奉陛下,还要侍奉你,哪有那么多心思去教养宁和?”
太后也着恼了,贤妃居然怪到她头上了?
“侍奉陛下?皇帝也不乐意你侍奉啊,你当年趁着皇后怀有连城,用尽手段将皇帝勾走几日,才有了宁和,哼!”
贤妃脸上热辣辣的,强辩道:“太后也是深宫女子,自然知道女子在后宫无宠有多艰难。再说陛下也是妾的夫君,他理应雨露均沾。”
太后喘口气,“雨露均沾?你想得倒美!哪个男人没有偏爱之人?只是没偏爱到你身上!”
又看看宁和,冷笑道:“她的脾性像你,至于她身子骨为何这么弱,还不是为你所误,蠢妇!”
无非是用了药,想陷害给皇后,但因证据不足,不但没扳倒皇后,反而差点误了宁和性命。
贤妃心里大苦,当年大嫂对她保证过,说那药不会对胎儿有影响。。。。。。她不该信大嫂!
因着这个,这些年来,她哥哥没少帮她与晋王。
榻上的宁和晕晕沉沉,像是有无数小鬼将她往下拉,她拼命挣扎,渐渐浮向半空,恍惚中,听到太后那句话。
她的魂魄归位了,艰难睁开眼,声音极其微弱,“。。。。。。母。。。。。。妃。”
真是你误我吗?
你不是说,那些都是皇后所为吗?是她害我胎中带毒,几乎夭折。
北邙山皇陵,松柏苍翠,风一吹,起伏如浪。
连城跪在皇后陵墓前:“母后,我们已成亲,他如今是你女婿了,父皇很喜欢他。”
谢寂也道:“请母后放心,公主以后就由小婿照顾。”
两人拜祭过皇后,谢寂拉着连城,悠悠走在皇陵间。
他轻声道:“我未见过母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连城怀念道:“母后很美,不类凡人。”
皇帝曾告诉她,他初见皇后时,瞬间想到那句话:藐姑射之山有神人焉,肌肤若冰雪。
“母后大概真是神仙吧,她与父皇两情相悦,但她。。。。。。后来变得郁郁寡欢。。。。。。”
谢寂看得出她不愿多说,便捏捏她手心,“走吧,我们回去。”
两人出来时,却看到淮阳长公主也从皇陵出来。
“姑母,你怎么也来了?”
淮阳公主面带追思之意,她涩声道:“我来看先皇。”
连城一诧,随即了然:“姑母当如此。”
她从皇帝嘴里得知,当年先皇病重,想看淮阳长公主一眼,但淮阳却不愿见他,直到先皇驾崩,她都未露面。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先帝,惩罚他当年的不成全。
后来事实证明,是她错了,当年被猪油蒙了心,才置骨肉亲情于不顾。
连城说得对,眼下桑俞未晚,她还可以来祭先皇,还可以去见故人。
丰相府上,淮阳的侍卫去叩门。
老仆打开门,只见一个中年宫装丽人站在面前。
那女子轻启朱唇:“丰相可在家?”
老仆睁着有些混浊的眼睛,“在呢,你是——”
女子一笑:“告诉丰相,有故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