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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英悲伤的泪脸浮上他的脑海，他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脚下踩在油门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弛下来，奥迪的车速也随之减慢。不行，他心里有牵挂，不敢意气用事，在下雨天把车速飙到最大，跟后面那个傻逼玩儿命。兰博基尼没用多久就开到奥迪屁股后，用车头不轻不重地撞一下奥迪屁股，发出“嘭”的撞击声，然后降速，让两辆车的车距保持在十米左右。越北杰身体被撞得前冲一下，倒回到椅背上，脑子有点晕。兰博基尼提速，第二次撞一下奥迪屁股，降速，退回到十米的车距。梁初杰可以包场西图澜娅餐厅，包场不了整条公路。下雨天公路上只是车比较少，不是完全没车。兰博基尼第一次撞奥迪屁股，公路上其他开车的路人单纯以为是路滑导致两辆豪车追尾。兰博基尼第二次撞奥迪屁股，路人马上看出是车里的两个富豪在用豪车斗法。千万兰博基尼大战百万奥迪，试问人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碰上这种壮观场面？路人兴致勃勃地跟在两辆豪车后面，用行车记录仪或手机拍下这场精彩的豪车大战。富豪斗法，路人吃瓜。啵，nice。越北杰的车屁股被连环撞，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气得一张俊脸扭曲变形，神似钟馗。恨就恨他的好车都放在北京，香港不常来，只放了台不太差的百万奥迪，跟千万兰博基尼的马力相差太多了。就算他视死如归，狂踩油门想甩掉后面那个傻逼，他也是甩不掉的，只会刺激后面那个傻逼跟着狂踩油门，增加车毁人亡的危险系数。越北杰在车载显示器上点几下，给后面那个傻逼打电话。梁初杰接起他的电话，声音又贱又嚣张：“阿jay，我撞得你爽不爽？”提速，第三次撞奥迪屁股，“哇呜哇呜哇呜，你的小屁屁被我撞烂了，让我看看撞几下能把你撞高潮。”越北杰一肚子火山岩浆被激起，在肚子里翻涌。他强忍着愤怒，尽力让炙热的情绪保持相对的冷静，咬紧牙根说：“你这么不爽我当年拿瓶子砸你的头就停车，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梁初杰操纵车速，第四次撞奥迪屁股：“我说过我没你那么粗暴。但是我可以停车，让你找个地方，重新给我倒茶，叫我一声‘杰哥，请喝茶’。”“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我只好一路撞到你舒筋软骨。”兰博基尼第五次撞奥迪屁股。越北杰身体被撞得前冲一下，脸上肌肉气得发抖。他完全可以联系交警过来处理后面那个傻逼，但是让那个傻逼毫发未损地被交警带去警署，未免太便宜他了！他会联系交警的，等他出够了气再联系！越北杰把方向盘一转，靠公路边停车。梁初杰也靠公路边停在奥迪后面几米处，指头有节奏地敲打方向盘，老神在在地坐在车里等他自己走过来为爱投降。很快，看出越北杰没有要为爱投降的打算，而是准备把他们之间的旧仇翻新巩固一下。越北杰冷脸下车，淋雨走到奥迪车屁股，眼睛紧盯被撞得严重变形的车屁股。残破的车屁股就是他内心愤怒的投影，更加坚定了心头这口恶气不出不行！打开后备箱找趁手的出气工具。在车载灭火器和高尔夫球杆之间，他选择了棒球棒。提着棒球棒走到兰博基尼车前，抬起棒子敲敲兰博基尼的车顶，大吼：“出来啊！”车里的梁初杰被他的愤怒震慑得一愣，卧槽一声，意识到他要来真的，赶紧打电话联系交警过来把自己带走。他车上没带打架的工具，这样赤手空拳开门下去，脑浆子可能会被气急败坏的越北杰敲出来。两辆豪车违规停靠在公路上，前后停着三四辆路人的车围观拍摄他们私斗，造成交通堵塞，过往车辆越堵越多，凑热闹拍摄的路人也越来越多。所以早就有人因为这一段公路严重交通堵塞，向交警报警投诉了。“出来啊！”越北杰再次大吼，雨水不断淋在他身上，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形成一条条愤怒的痕迹，他举棒指着兰博基尼的前挡风玻璃，“你不出来，在车里装死是吧！”挥棒大力砸向前挡风玻璃，玻璃被砸出一个凹槽。这可是千万兰博基尼啊！围观群众集体高潮，拿手机拍摄的手兴奋地发抖。越北杰在雨中挥舞着棒球棒，把兰博基尼前后左右的玻璃砸了个遍，靓丽的车身也被砸成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多亏兰博基尼的玻璃ak都打不穿，玻璃只是被砸裂，没有被砸破，一分钱一分货。躲在车中的梁初杰仍然担心车窗再被多砸几下就会破掉，犹豫着要不要把车开走先避避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圈里人都知道这辆车是他的。今天他就是为了找回失去的面子才跟越北杰闹这么一出，他开着破车在越北杰棒下逃跑的视频一旦在网上传开，他在圈里人面前岂不是更加没面子。妈的，跑个鸡巴，让越北杰砸，反正这辆破车他过后也不想要了。死要面子活受罪，人就这点贱。半山公寓那边的乔英睡醒走出主卧找男人，没找到，看看窗外挺大的雨，自言自语地呢喃：“他下雨天又野去哪里了？”给他打电话。大屿山这边的越北杰砸兰博基尼砸累了，棒球棒支在车盖上，往后扒一把被雨淋湿的头发。“死扑街，开辆破大牛自以为很屌是吧？敢撞我屁股？我让你屌！”1砸一下车盖。“我让你屌！”砸一下车盖。“艹！我让你屌！”砸一下车盖。他在外面砸着豪车，放在奥迪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40秒后铃声停止。乔英从耳朵上拿开手机：“怎么不接电话？”给他发微信：[下雨天你跑哪里去了？]大屿山的交通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穿越雨幕，终于姗姗而来。越北杰在砸车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今晚要在警署住一晚。看见警车来了，他不砸了，拎着棒球棒拖过地面，不慌不忙地走到奥迪车尾，把棒球棒放回后备箱，再去开车门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上乔英的未接来电和微信，他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深吸一口气，微信回复她：[我和朋友在马场看马，晚点回家。]他心里清楚，自己砸车的视频很快会在网上以病毒式蔓延，成为舆论的焦点。好在宝贝儿不爱刷手机，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乔英看完他的回复放下手机，有些吃味：“马就那么好看吗？下雨天也要跑去看。”大屿山的两名交警下车，看到被砸得惨不忍睹的兰博基尼和屁股被撞烂的奥迪，显然已经超出一般的交通违规范畴。他们交换一下眼神，交警a走去敲敲兰博基尼的车门。有神圣的阿sir在，梁初杰这只缩头乌龟终于敢下车了。越北杰看到他就两眼发红，冲上去要揍他，被交警b拦住了。梁初杰无所谓地笑：“砸车很爽吧？维修费我会寄给你的。你发泄一顿花费上百万，绝对物超所值。”越北杰愤愤指着他的鼻子骂：“钱我会一分不少给你，你等着我控告你谋杀罪！”交警a大吼：“都闭嘴，上车回警署会让你们说个痛快！”两个男人被塞进警车，警车呼啸而去，独留两辆伤痕累累的豪车在雨中接受天地间的洗礼，不久后被拖车拖走。线下的高潮堪堪落幕，线上的高潮开始升腾。乔英对大屿山这条激烈的支线剧情一无所知，安逸地窝在公寓，整理自己暑期实习的研究项目资料。忘我工作到天色渐黑，接到李红梅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