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低,风里送来淡薄的兰花香气。
眼睫微微颤动后赵衍猛地睁开眼,四四方方的屋顶上垂下来一串玉米棒子,鲜红的辣椒在凉风里吹拂。
他坐起身,刺眼的晨光从窗外大片涌入。
白光过去后,赵衍一点点看清自己所在的处境,身上海青色的棉被散发出皂荚的香味,地上摆着几张陈旧发黑的短板凳。
床边两尺外一扇低矮的木窗,用一根竹木棍孤零零撑起。
胸口仍带着一股沉闷的撕扯感,赵衍翻身下床走到窗边,入目是一片宽阔平整的泥地,铺满干草石子,远处零星走过几个人。
风景与一般镇子上的风光并无二致,唯独林间湿淋淋的雾气令人反应过来——这是在山顶之上。
赵衍捂住胸口,用内力沉下心口翻涌的血气。
窗边右斜方站着两个粗布短衫的持刀大汉,见他醒了,两个汉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匆匆而去,另一人则谨慎地盯着他,手掌紧紧握住刀柄。
赵衍调整好气息,耳边听见断断续续的呼喝声。
他循声看去,大约几丈外的平地上似乎有人在聚众械斗。
也许不是。
赵衍双目眯起,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白衣人,那白衣人整张脸被帷帽遮挡严实,从单薄的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女子,正以一己之力与周围数十人对打。
女人的身形非常利落,虽然看不见模样,仍能感到她身上漫过来的肃杀之气。
平地边缘有一块刻着碑文的巨石,女人宛如一只雪白的蝴蝶,翩翩翻身跳了上去,手中一柄短剑随之刺出,朝对面一个大汉虚晃而过。
“出局!”
旁边有个小孩儿喊道。
方才那个被女人用短剑虚刺一刀的男人退到场外。
看来是在切磋。
赵衍的目光落在那柄短剑上。
“出局!”
“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