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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开药店的老张头！”老张头！听到这个名字，沈云星一惊，看向聂初程。二人并未说话，只改了行进方向朝着药店的方向赶去。温墨竹和江言玉并不知老张头是谁，却还是匆忙跟上。“师尊，会不会是李佑杀的老张头？”沈云星沉着脸，身上那一丝疲倦之意此时早已消失不见。“有可能。”聂初程未再多说，只是那步子更加快了。等四人赶到时，药店门口早已熙熙攘攘围满人，却无一人敢进店去。“麻烦让一下。”沈云星匆忙拨开人群，三两步奔进屋子里。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即使放着满屋的药材也未盖过这气味。随后进入屋里的江言玉下意识捂上口鼻，看清老张头时，险些吐出来。老张头歪着头，身体僵硬地靠在一旁的柜子上，面色灰白，双眼睁大，七窍流血。见状，沈云星匆忙蹲下身子上前仔细查看起尸身来：“没有中毒的迹象，应当是被人用灵力一掌拍死的，看这尸身的样子，应当是一个时辰前被杀的。”老张头只是一个普通人，是挨不住一掌的。闻言，聂初程轻轻念着咒诀，一股灵力柔和地环绕在老张头的尸身上。站在一旁的几人明显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冷，不知看到了什么。半晌，聂初程收回灵力，缓缓蹲下身子，替老张头闭上了双眼。“师尊，如何？”沈云星追问。“是李佑。”聂初程对上他的眼，一字一顿道：“冲你来的。”真凶？对于此事，沈云星并未太惊讶。只是，他不太明白的是为何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盯上自己。见聂初程有话要说，温墨竹快步走出屋外，疏散了围观的人群。这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见有人来处理，那些围观的人便匆匆散了。一时间，店铺周围安静下来。沈云星和聂初程目光交汇，转身朝院里走去。两人凭借着记忆打开老张头院中的地下室入口，小心翼翼地再次进入这地方。“好冷。”江言玉搓搓身子，打了个喷嚏。“应当是被人放了冰块。”温墨竹跟在二人身后，并未看清地下室的面貌便已得出结论。凭借着蜡烛微弱的烛光，沈云星看到了一具森白的骨架。见状，他愤愤道：“果然，李佑就是不想让我们查清这件案子。”湳諷之后，沈云星还是将二人在梧桐关发生的一切同温墨竹和江言玉一一说了。在得知老张头的遭遇时，江言玉显得尤为气愤：“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老张头已经这么惨了，却还要被居心叵测之徒杀人灭口！”“杀人灭口……”沈云星反复念着这几个字，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忽然，他匆忙看向聂初程，语气急促道：“师尊，刘尘和嫣儿！”听到这个两个名字，聂初程也反应过来。没有任何犹豫，他转身交代温墨竹：“墨竹，你带着言玉处理好这里的事。”“是。”温墨竹并不知道两人为何提到刘尘和嫣儿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但他知晓，师尊从来不会错的。安排好眼下的事，聂初程带着沈云星朝着刘尘离开的方向赶去。一路上，聂初程大致和沈云星讲明了当时在药店中使用探魂术看到的东西。就在他们同刘尘在山洞对峙之时，李佑出现在老张头的店门前。整个梧桐关只有老张头这一家药店，因此，夜里有人上门看诊也并不算稀奇事。老张头听到有人敲门，睡眼惺忪去开门。见一个乞丐倒在门前一动不动，试探到还有鼻息后将人扛进屋里。没想到，他才将手搭上李佑的脉搏上，后者便一掌拍在他的心口。老张头本就上了年纪，被这么一拍，瞬间只留下一口气来。“你……”他挣扎着想要退后，身上却没有半点力气，“你是……谁……”李佑拨开笼罩在脸上的发丝，带着冰冷的笑意靠近老张头。但他说的话却是对沈云星说的：“多管闲事，姓苏的，别再掺和，否则你就是这个下场。”话音落下，老张头也咽下最后一口气。只是，他是不甘的。他还没有找出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还没有替自己那枉死的孩子报仇……了解清楚来龙去脉，沈云星长舒一口气，心中那压抑的情绪却并未消散。若是他们没有找到老张头，他是不是不会被灭口。察觉到他的情绪，聂初程柔声安慰：“别想那么多，逝者已逝，找到李佑，要他偿命。”闻言，沈云星迅速调整好心绪。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的，任何人都不例外。两人朝着梧桐关外赶去，小心留意着一路上的痕迹。谁料，还未走出多远，便远远看到一个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刘尘！”看清那身影，沈云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来得还算及时。但看到追寻着刘尘而来的身影时，他那许久未再萌生过的杀意瞬间涌上心头。还不待他开口，聂初程已捏着剑朝李佑的方向闪去。李佑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会如此之快，竟然已经察觉到自己会对刘尘下手。见状，他转身想要离开，但聂初程怎么会给机会。只觉林间树梢一动，聂初程已经出现在李佑的身旁。李佑从腰间扯出一把软剑来，勉强接住一招。但聂初程的剑术没有丝毫破绽，招招逼得他难以招架。“这么厉害……”李佑气喘吁吁，咬着牙躲闪着，想要脱身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只如此一瞬，聂初程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掌将他按在地上。想要起身时，却发现身上绵软无力，连坐起都有些勉强。胜负已分，沈云星缓缓走近，将气喘吁吁坐在一旁的刘尘扶起。“你们怎么会来？”刘尘怀里紧紧抱着装着嫣儿的竹篓，身上深深浅浅交错着伤口，十分狼狈。“直觉。”沈云星吐出两个字，朝着聂初程走去。他眯着眸子望着李佑，努力压制着骨子里暴动的杀意。李佑被这道目光盯着，竟觉得寒意直上天灵盖。“老张头是你杀的？”沈云星在他的身前蹲下，冷冷开口。“呵！”李佑别过眼，避开了那道让人胆战的目光，“废话真多！”但此时的沈云星已然不耐，只听他啧了一声，竟一把捏上李佑的脖颈，一字一顿道：“回答！”李佑只觉得喉头一紧，疼痛瞬间蔓延开来。此时，聂初程察觉到沈云星的异样，匆忙握住他的手腕，轻声唤他：“言玉，冷静。”他的手带着几分温热，瞬间融化了沈云星眼中的寒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之举，匆忙收回手。李佑得了喘息之机，匆忙用手捂住自己被沈云星掐住的部位，本不屑的眼中竟浮上了惊惧之色。沈云星缓和下情绪，却没看聂初程，问：“我最后问一次，是不是你杀的老张头？”此时，李佑答道：“是。”“公孙千尘是你杀的？”沈云星又问。“是。”李佑点头。“梧桐关民众失踪之事和你有关？”“是。”李佑没有否认，承认下所有。沈云星没再问，站起身来，不知在想什么。“李家早已家破人亡，我孤身一人苟活多年，这些事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李佑长舒一口气，索性躺了下去，闭上双眼等死。“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沈云星看着他，语气带着质疑。预想中的一剑并没有落下，李佑睁开双眼，望着天上飘过的一朵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