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通过对实验对象实施各种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使他们变得神经衰弱,这样就会弱化他们大脑内原有的“神经元链接”;其次,通过使用精神药物与电击来打乱他们固有思维模式;然后,通过暗示、催眠等手段‘关闭’他们大脑中的‘某些部分’,令其失去自我意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就是失忆;最后,在这种‘毫无心理戒备’的状态下,就很容易向他们的潜意识当中灌输一些新的理论、命令等信息,从而让他们的大脑内建立起新的‘神经元链接’,最终成为一个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只会服从命令的‘人肉工具’。如果想让某些人彻底忘记某些事儿,可以在患者失去自我意识之后不去向其大脑当中灌输任何理论或价值观,这样,没有新的‘神经元链接’被建立起来,其大脑当中的所有记忆就会‘彻底消除’,成为像新生儿一样的空白大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对你破案是否有帮助?”
“很有帮助,我想我现在对案件有了新的一些想法……”
……
9月16日,11点30分,回津海市的火车上。
马林与李健武面对面地坐着,李健武放下手机,对马林说:“郑超打电话说了医院的消息,许伯未还没有醒过来。”
马林叹口气:“我觉得许伯未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你还记得汤医生说过,他用伊立文的记忆篡改了许伯未的记忆之后,许伯未昏迷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李健武用力地抓着头皮,连连叹气道:“是啊,许伯未这个人也算真够倒霉的,五年前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情之后,却又被汤医生这个坏人选中,我估计他现在的脑袋里都被搅成了浆糊,大脑彻底罢工了,对于他能否清醒,我一点希望都不抱了,还好抓住了汤医生这个嫌疑人,要不然这案子真成悬案了……”
“可惜物业那边没有值得利用的消息。”
“真的被你猜中了,昨晚你不就已经说了,警方很难从物业那里找到关于那辆车子的消息吗,物业没有消息,并不出乎意料,不过,那些都是省厅的事情,省厅追查的是精神病院老院长的谋杀案,而我们市局主要抓的是许伯未的纵火案,昨天经过对汤医生的审问,纵火案的前前后后基本都查清楚了,马警官,津海市的纵火案就算是破获了,回去我给领导打一份详细报告,然后你看一下,签个字就算大功告成了。”
李健武耸起肩膀深呼吸了一下,他发现马林依然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不解地问:“喂?你在想什么啊?”
“还有几个疑点我想不通……”
“哦?你说说看。”
“在小洋楼烧毁现场,我们从地下室发现的设备的硬盘里面得到了伊立文的一系列录音文件,录音中,还曾提到了照片,也就是汤医生为治疗中地伊立文按时拍了一些照片,为什么只有录音而照片却没有呢?”
“对,录音里的确提起了照片这件事情。”李健武说,“我让郑超亲自去科研单位找那个技术员问问,没准他们没有彻底的检查设备。”
“好的。”马林说,“还有一个疑点?”
“什么啊?”
“黑色肇事车子的暴露,随后汤医生也随之暴露,这是巧合吗?”
“是啊,这一点我早就觉得可疑了。”
“办案子不是写小说,就在我们没有线索的时候突然就蹦出了一条线索,然后我们就听到了从汤医生嘴里说出的那么一大段对案情的分析,你不觉得这戏剧性太强了吗?”
“嗯,我很同意你的看法。”
“外国医生是谁?”马林继续自己的思路,“那个秃顶的老外,伊立文的录音里提到过,汤医生的口述里也提到过,但是警方始终没见过这一角色,连此人是否真的存在都不是很清楚。”
“因为那个秃顶医生是外国人,他所在的那个医学组织也不属于国内管,所以警方很难查出老外的身份,不过,我认为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最后一个疑点就是老院长的死,汤医生在老院长临死前的一天晚上去见老院长,他们为什么不用电话约好了再见面呢?或者说直接在电话里沟通不就行了,可汤医生偏偏要直接去家里拜访,结果白跑一趟,可转过天,老院长就被谋杀了,这又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