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宁联系近来发生的事儿,估摸着他们应该被罗家当做人质了,若他们不能逃出去,只怕花熙会身陷危困。他用一双含情的眸子勾了守卫一眼,顿时勾走守卫半条魂:“大哥,我瞧你守在这儿也闷得慌,我们唠唠呗,我给你解解闷。”“好啊。”守卫放松谨备,抬手覆上吕宁握着栏杆的手,吕宁没有拒绝,微笑着同他谈天说地。守卫嘴上唠着,手上也不老实,见吕宁脾气好,脉门又被封,觉得他没什么威胁,直接伸手勾起他下巴,摩挲着那张脸。吕宁顺从地蹭了蹭他手心,装作不经意瞥见他腰间匕首:“大哥,你这匕首刀柄是雨薇木的吧,雕纹不简单啊,如今鲜少能见到此种镂空雕刀柄了,敢问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守卫一听这话,开始显摆起来:“有眼光,这雕纹可是东春大师亲手雕制的,有钱都求不来,还得打点不少关系。”吕宁并不关心刀柄,他旋即打断道:“刀柄这么好,刀身也不错吧,拔出来瞧瞧呗,什么材质?”守卫拔出匕首,弹了弹刀身:“上好的钢材,削铁如泥。”吕宁蓦然握住守卫的手一拉,将匕首刺入自个腹部。肚子里很凉,像是体内被刺进一块冰。守卫彻底懵了,吕宁咬牙将刀拔出,放声惨叫:“啊!!!!!!!”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一摸满手鲜红。他的叫声引来另外几位守卫,吕宁顺势倒地不起,指着手握匕首的那位:“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也不至于要捅我吧!”手上匕首还在啪嗒啪嗒滴血,那人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不是,不是我捅的,是他自个捅的。”花耀也被他这一出搞懵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附和道:“就是你捅的,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们大半夜被抓来这里难免有些恼火,不就抱怨几句,至于吗!”那人刚想接着解释,守卫长上前对着他脑袋打了一巴掌:“你怎么回事?万一把人捅死了你怎么跟宗主交代?”“不是……我……”那人一时竟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守卫长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立马将他调离这里,又向身旁另一位守卫吩咐道:“去叫医师。”花耀赶忙跑去吕宁身边查看情况,但见血流了满地,他脉门又被封,只能干着急。眼下牢房外除却守卫长,还留了一位守卫,吕宁瞧见那双眼睛——花焰。趁守卫长转身,花焰以唇语道:“莫怕。”吕宁展颜一笑,张开嘴无声地回道:“好。”他能感觉到,花焰急得快要炸了,眼神不住地往他伤口瞟,又碍于守卫长在,也不好多做表示。吕宁倒是很镇定,他素来能忍,在地上躺得无聊,开始玩头发,拈起一撮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直到缠满了整根手指,又一松手,再重新开始绕。守卫长一回首,他瞬间变脸,咬牙捂着伤口,眉头紧蹙,一副疼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守卫长转过头,他又开始绕头发。在他绕完鏖战守卫长尚未反应过来,被花焰一招制服。花耀一时搞不清情况,直到守卫恢复成花焰的样貌。花焰喊道:“跑!”吕宁应声逃出,顺手拿了一把弩,花耀紧随其后,捡起守卫长掉落在地的剑。他们紧跟花焰,转弯处,尚未等其余守卫发现他们,花焰指尖燃起烈火,火在一瞬间充斥整个牢房过道。花焰指尖勾起,火焰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过道中间让出一条通道,三人贴着熊熊烈火一路狂奔,热浪扑面,稍有不慎,便会被严重灼伤。吕宁与花焰中间隔着花耀,他不敢分心,只顾跟着花耀跑,不过片刻,他们成功逃出牢房,闯入夜色的掩护中。花焰喊道:“上马!”牢狱门口处,前来营救的人备了两匹黑马,吕宁与花耀踏上马背,花焰一拍马屁股,黑马似离弦之箭冲入黑暗里。花焰手上持刀,脚上踩着一柄长剑飞在他们前方,适才在牢狱中吕宁没注意,眼下就着微白月光,他发觉花焰身上缠着几道黑色影子。影子化为兽状,对准花焰身体咬下,花焰感觉身上像是中麻药一样,怎么也使不上劲,浑身冰冷。吕宁估摸着方才在狱中有人释放了影子类法术,已经有人在大喊着召集人手,现在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人群聚集前杀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