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心疼他,怕他为难,他也心疼儿子,早熟的有点儿厉害。就在悠悠面前,还像个小少年。“哎,说清楚啊,那小东西,可不是啥小小老板,你们,就俩老板,我,楼上我儿子!”顾老大下了楼,回过李三儿话里的味儿,指着楼上刚刚亮起的灯,郑重强调!:深夜,守着你学习顾柏旸关上门。听着顾老大下楼,就打开了家里的灯。家里不冷,可空荡荡的,空气中漂浮着的,都是家具的味道,半点儿人气儿都没,显得特别冷清。阿姨还没回来,就算回来,这么大的家,住两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人气儿。顾柏旸觉得不舒服,就钻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刚洗完,客厅、卧室、洗手间,一个主机,三四个子母机,就此起彼伏,热热闹闹的开始响铃。他就在洗手间,凑过去一看,白皙的脸上,立刻全是笑。接起电话。“顾柏旸?你回来啦?”“嗯,刚到。”少年的声音,竭尽全力,压得平静。“那就好,我们回来的早,外公、外婆说,让我留意着,给你打个电话,一个,借了你家车,给你报个平安,道个谢;还有就是,今天,必胜客出了个新的,叫啥,新年披萨,好像就卖这几天,我给你打包了一份儿。我家没微波炉,明儿早上,你早点儿起,我带外婆的饺子和披萨,去给你弄早饭去!”路悠悠叽叽喳喳的说,好像想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情绪,都表达给他。顾柏旸边擦头发,边从洗手间出来,靠在床上,安安静静,听她说。她一口气,说了不少事儿,等说完,又自顾自的,惊叫。“妈呀,十一点半了,我给你那卷子,你顾上看了没?”“嗯,还没看……”“那不行!你今晚,无论如何做一份儿,那一份儿,就是四十五分钟。我倒是做了,算了,我陪你,咱俩再做一份儿,然后再睡,行不?”她喋喋不休,都没问,他愿不愿意。好像就知道,她提的要求,顾柏旸绝不会反对。果然,顾柏旸声音都带着笑的,答应了。“那个,你累不累啊,今天晚上?”她没问,晚上到底干了啥。顾柏旸的确累。要压住那姓孙的,以他现在的年龄、实力,其实都不够。他是硬撑着气势,演了一场戏,连顾老大都没看出来,连顾老大,都没想着问一下。可悠悠,明明啥都不知道,却会细心的,问上一句。顾柏旸到嘴边的累,在百转千回的想清楚之后,慢慢的说出来,就变成了:“不累。”“昂,那就做一套吧,我陪你,不让你一个人做!”“好。”你陪着,干啥都行!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两个人都是只用电话。路悠悠还得守着客厅里的电话,就把台灯抱出来,关上外公、外婆卧室的门儿,在吃饭用的大圆桌上做题。四十五分钟,她把时间卡的紧紧的,时间一到,立刻打了个电话过去。顾柏旸声音还挺清醒。“我三十六分钟就做完了,做的是语文儿。”“那明天,我给你判题,我做的,是数学,你给我判!”他俩做的,都是对方不太好的科目,可以互相判对错,互相讲题,这种能够默契配合的感觉,让路悠悠,有点儿暗戳戳的舒适感!顾柏旸好像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高兴,笑了笑:“好!”“悠悠,你早点儿睡。”“昂,你也是,明天早晨,等我呀!”“晚安!”路悠悠欢快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软软的甜味儿。:突然出现的女人:追踪神秘女子路悠悠放下饺子和披萨,进去找顾柏旸。他显然是之前,就被她叫醒,早就穿好一身雪白的运动服,正盘腿坐在沙发里,戴着耳机,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阿姨在对面房门口说话,他完全没听到。直到悠悠进来,他几乎立刻就发现了,跳下沙发,问她。“去晨练?”“昂。”路悠悠稍微犹豫。“顾柏旸,你知道,你家门口,刚刚来了个女人不?”“女人?”顾柏旸显然不知道。路悠悠挠挠头,回头看看阿姨。听阿姨那口气,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怕是说不清。她干脆也就不说,用一句:“可能是走错门”,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