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男人说话,闻铃月眉头一皱,朝薛倚仙问:“这谁?”“我大皇兄。”薛倚仙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她大皇兄做事?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却被父皇说成心如赤子。很明显,这个人是来抢功的。薛呈鸢看见自己的兄长,脸色阴沉,眼中嫌弃的情绪如洪水喷涌而出。“你来得正好。”薛呈鸢低笑了?一声,手?中血色妖力萦绕在她身侧,她抬手?挥出一道妖力,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压穿透了?男人的心口?。男人站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当他看向自己的胸口?,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时候,气息也随之消逝了?。“嘶——好狠。”雪观音看着男人瞬间死亡倒下,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拉住闻铃月手?问道:“你不?去帮薛倚仙?”闻铃月挠了?挠额头,有些为难道:“现?在是她们皇室内斗,这与我无关吧。”在她不?准备出手?的时候,薛呈鸢突然将?妖力释放,那些红色的妖力从?她的身体?向地面蔓延,朝地下隐去。众人看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正摸不?着头脑时,薛呈鸢已经散去了?所有妖力,虚弱地摊倒在地上,她用?手?撑起身体?,恨恨地看向皇宫中的这些人。“既然我活不?了?,你们都别想活。皇宫下有一个矿洞,我早已设下引爆矿洞的阵法,你们就和这座皇宫一起塌陷下去永不?见天日吧!”薛呈鸢话音一落,众人就感觉到脚下开始震动,那些侍卫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朝外跑去。闻铃月依旧淡定?地站着,见薛倚仙略显慌乱,她沉稳道:“你着什么急,我们会御剑。”“可皇宫里的那些人不?会。”薛倚仙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飞速转动,她必须要阻止这场人祸。地面裂开的缝隙一寸寸朝着四周蔓延,首先塌陷的就是薛呈鸢所处妖力最浓的位置,只见她脚下忽地陷落一大块地面,她的身体?也随之落下,甚至没?有伸出手?求救。薛倚仙瞳孔一缩,正准备冲过去拉住薛呈鸢时,她脚下的地面也塌陷了?下去,在身体?悬空的一刹那,她被闻铃月扯了?上来。她们刚跑出宫殿,这地震就停止了?,地面的裂缝也停止了?开裂,有一道神君气息压制住了?皇宫下的阵法。薛倚仙眼睛亮了?起来,“肯定?是姥祖出手?了?!这动静惊扰到她了?。”姥祖?闻铃月心底默念这个称呼,是大邑的神君王吗?不?过,眼下这些事?,终于接近尾声了?。大邑妖灾平定?,东都也恢复了?往常的热闹,皇帝特意为出关的神君王举办宴席,闻铃月也在被邀约之列。这是她人世间薛倚仙心中的一点期望彻底消失了,她的父皇愚钝,迷信天命靠卜算吉凶治国,又目中无人自负至极,同样是人,为什么他的脑子永远不像正常人。这皇帝的位置落在他手里,也不过?是兄弟阋墙,死得就剩他一个人的侥幸罢了。闻铃月不想薛倚仙陷入两难的境地?,站起身走到皇帝面前,她黑瞳幽深,眼中带着戏谑,作揖道:“陛下要?看我舞剑,那我自然要?尊皇命,只是我一个普通弟子,若舞得不稳当赏眼,也得请陛下见谅。”薛倚仙心底越发羞耻,她想拉走闻铃月,却被闻铃月手中出现的剑推开了。皇帝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看到扶光剑剑身上的经文,显得整把剑粗糙时,他皱起眉头说:“这剑疤疤癞癞,看着毫无锋利之感。”闻铃月挥了几下扶光剑,剑身隐约晃动的金光引得众人多看了几眼,然而未等?那些臣子看清,闻铃月手中的剑突然脱手,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直刺向坐在皇位上的人。一瞬间,扶光剑擦着皇帝的脖颈刺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之中。皇帝吓得怔直了身体,直到脖子间的冷意消失,他看向台下脸上挂着鄙夷笑容的人,心底怒意如火喷涌,这摆明了是在耍他。“来人!此人蓄意刺杀朕,把她抓起来关入地?牢听候发落!”十几个带刀侍卫迅速走进殿内将闻铃月包围,拔出腰间的剑指向她。眼前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薛倚仙急忙冲入侍卫的包围之中,挡在了闻铃月身前,面色冰冷地?说:“父皇,你明知道大皇兄的死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就算迁怒于旁人,他也不会活过?来!还有,我师妹不是长老弟子,她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你若要?杀慈悲殿掌门重明神君唯一的弟子,那你就动手吧。”这一连串的名号砸在皇帝头上,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时,一阵仙力?从?殿外传来,将侍卫们?全部拨开了。一位白衣老者从?殿外走了进来,她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密布,周身散发着清冷疏离的气息,还有着一双独特的眼睛,她眼中瞳仁皆白不聚光,似乎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