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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迁就迁就,你什么时候不是这句话,还亏你有些血缘关系,不然连个佣人都不如。&rdo;

&ldo;睿凡你别生气,下次……&rdo;

&ldo;行了!别说了。&rdo;他嘭的一声摔上了门,冯青冷不丁打了个颤,愈发自责自己的软弱。

……

阿尔坐在马路牙子上哭了半个多小时,有好心人过来问:&ldo;姑娘你怎么了?&rdo;

&ldo;我的照片……&rdo;她上气不接下气,半天说不清一句话,旁人神经病似的看她,&ldo;再去洗一张就好了,几块钱而已,哭什么哭。&rdo;

她的照片糊了,垃圾桶里的奶茶流在上面,阿尔关心则乱拿着袖子使劲儿擦,不料把人脸擦糊了,她急了,后悔的骂自己,骂够了,急完了,才发现无能为力,只能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灯光交错,城市在夜色里呈现出一种诡异又冰冷的美,穿梭的车辆仿佛野兽一般,她行尸走肉般穿越人行道,无意触碰,别人还斥责她不长眼。她低头跟别人道歉,车滴滴的摁着喇叭催促她别占路。她慌忙躲开,茫然若失,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更不知道该走向何方,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碰壁,人来人往,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人。

夜里她在天桥下找到了个僻静角落盖着旧报纸讲究。热风呼呼的吹,空气带着夏天的腐烂味道,肚子还在闹腾,阿尔合着眼却没睡意,半夜时分,不远处忽然传来辱骂声,一群人厮打,她躲在报纸里瑟瑟发抖,忽然有什么重物砸到脚上,钻心的疼,她慌忙起来跑。

身后是令人恐慌的脚步声,辱骂声,她拼了命的跑,穿越冷清的街道,混沌的夜色,直到天空泛出一色亮光,她才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薄雾的冷气冻的人发寒,她蜷着身子在公园的角落坐了一会儿,再起身膝盖处穿来钻心的疼,她翻起裤腿,膝盖处大片青紫,该是昨天夜里翻栅栏磕到了。

直等清洁工出来,她才一瘸一拐在街上寻找新的工作。

……

阿尔找了一家包吃住的餐厅给人当洗碗工,大堂经理瞧着她五官端正有意让她当服务员,又说洗碗工的活儿不好干。

阿尔摇摇头,她害怕再被欺骗,被男人占便宜。

洗碗工的工作确实清静不少,但是空间狭小,只有两个洗碗的槽子旁边有个垃圾桶,逼仄的空间不通风,弥漫着怪异的味道,阿尔想洗洗垃圾桶,管事儿的说:&ldo;洗那个干吗,浪费水。&rdo;

她只好作罢,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了一个多月,除了脏累没什么好挑拣的,休息时间阿尔就去街上找找人,可惜一无所获,又交了二十块钱话费,妮娜打来电话,语气焦急:&ldo;一直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rdo;

阿尔道:&ldo;我才交了话费。&rdo;

那边听她语气不对,关心道:&ldo;你怎么了,听起来不高兴,过的不好吗?&rdo;

许久没来的关心刺激泪腺,阿尔眼睛发胀,她捂着眼睛笑道:&ldo;挺好的。&rdo;

那边笑笑道:&ldo;你普通话越来越标准了。&rdo;

两人聊了两句,对方问她想不想做家政,阿尔说已经找到工作了于是作罢。空闲之余,她又操心弄坏的照片,终于前台的晓梅告诉她可以去影楼修修,阿尔忙找了个地方,只有照片没底片,而且是旧式相机拍的,对方并未说修不好只是说难度高,阿尔担心修不好却修坏,于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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