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教书多年来,都保持着下课铃一响就马不停蹄离开的习惯。曾经他给大家看过他以前教的一个班级里的学生代表给他写的感谢信,当他还在提醒大家好好学习人家的字迹的时候同学们就哄闹起来了。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注意到了那句非常直白的“每次下课,您都是那么准时的,头也不回地走掉。”许老师讲究互相尊重,他把学生放在心里,学生会把他高高举起。文(2)班的语文成绩一直都不错就是这么个写照。他会避开领导,在不惹领导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满足大家的要求。白天同学们提出想看视频,他就理性地分析白天巡堂领导太多了,而且他们现在是在补课,花这个时间看视频不太好。这样大家就都能接受了,然后开始一心盼望语文晚自习,当许老师偷偷摸摸地给大家放《中国诗词大会》,还主动地到门口站岗的时候,就有种和大家团伙作案的感觉。假期他连作业都布置得很少,把时间都让给了其他科的老师。任谁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随性的老师。可就是这么一个随性到可以说是佛系的老师,陪他们一路走到现在,头发也已经花白了。许老师长得高,两鬓也都是黑的,所以不能让人察觉到他的变化。只有在他偶尔低头伏案时才会有人惊觉,原来许老师已经生出白发了。--------------------读心术两节课过去之后,又是自习课了,三中一个晚上晚上五节课。第一节自习,二,三,四节安排老师上课,第五节再自习。最后一节自习课上,季望觉得有些烦了,陆增露更是早已坐不住,于是就拍了拍季望的背后,凑过去说:“玩点什么吧要不?”季望见他拿出了退休许久的扑克牌,想起了当初大家斗地主的日子。当时他们打了一个学期的扑克,到期末了才听学校广播通报批评了几个聚众打牌的人。知道打牌也要被处分之后他们才停止了这项活动。此后任由它被塞到课桌深处。“我给你变个魔术吧。”季望说。因为他看了一眼秦予厚的表情,这人似乎并不愿意让他打牌。于是他只好用扑克干点别的。“好啊好啊!”陆增露说。“这个魔术的名字叫读心术。”季望把牌稍微洗了一下,全程都没有做过什么标记。让陆增露确认完了这一点后,他把一沓牌都伸到陆增露面前,让他随意抽取一张。“记住你抽的牌,不要给我看到。”“好。”陆增露捂着牌放在眼前,看完之后季望又把牌放回了底部。这个过程陆增露一直死死地盯着季望,确保他没有偷看。而季望只是露出了一抹微笑,陆增露越是谨慎细致,季望眼里的笑意就更盛。接着他又把所有牌都交给陆增露,让陆增露自己随意打乱顺序。陆增露接过牌,就毫不客气地把牌洗得非常彻底,翻来覆去的整整洗了一分钟才放心还到秦予厚手里。“现在我开始找了。”季望气定神闲地一张张翻着,在看到黑桃三的时候自信地把一张黑桃k抽了出来。“是这张吧。”“是。”陆增露把牌拿过来,仔细检查它的边角有没有被折过。结果确认,并没有。“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可以直接告诉你,但我可以多演示几遍,你要是看得出来就算你的了。”“行吧,那你再做几遍我看看。”陆增露继续抽牌,洗牌的时候照样洗得很均匀。跟强迫症患者洗手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季望心里有点小咯噔,然后笑着温馨提醒:“你洗的次数越多我就越好猜哦。”“啊?”陆增露惊讶了一下,将信将疑地把牌还给他了。最后季望又精准地找出来他抽的那张牌。“你究竟是怎么找出来的?是不是一边翻一边看我的表情,观察我的表情在翻到哪一张牌时有变化。”陆增露用他那浅薄的魔术知识猜测。季望闻言直接嗤笑道“那你脸上的表情变化得也太夸张了吧,我这是心里必须早就有答案了才能找出来的。”“真的吗?那你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因为我有读心术啊。”接着季望又在他的要求下变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没有失手,于是陆增露就化身成为了季望的头号粉丝。“你们快来看,季望变的魔术好牛逼!”随着陆增露的这一嗓子,周边的同学都围过来观看了。见他一次次淡定从容地找出了同学们抽到的牌,大家就越来越兴奋了,简直随时都会大呼小叫一下,季望被他们吹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