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人看出来,这位侍应生好像有点眼熟。“这这不是那个视频上的?”此话一出,所有人愣了一瞬。“好像还真是”“真的,就是那个人!”早在昨天功德书重新有动静时剑灵就醒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眠,剑灵恢复了不少。“你还挺出名。”剑灵道。扶明涯没说话,转身朝另一个人走去。他依旧拿着纸笔,问:“你的秘密?”知道这人是当初在夜城酒吧神兵天降解决那只怪物的人,被问到的那人失去求生欲的双眼重新焕发生机。但是秘密。他敛了敛眸。没有人会想让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不说?”扶明涯点点头,“那下一个。”然后转身就走。许和泽自然也看到了他。他安慰般地拍了拍霍薇的手:“你在这儿等我一下。”随后放开她朝扶明涯走去。扶明涯余光瞥到走过来的人。“你想说?”扶明涯问。扶明涯并不认识许和泽,也不知道许和泽就是这场宴会的主人,也不知道许和泽就是先前那个付钱给他的冤大头。许和泽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纸笔,问:“什么样的秘密都行吗?”“随便写。”扶明涯耸耸肩,“写什么都行。”将视线放在纸上,上面鬼画符一样写着一串字。许和泽依稀辨认:小时候偷剪师父胡子,师父没发现。“像你这样的?”许和泽问。扶明涯点头:“只要是秘密。”原来如此。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件都在扶明涯的手里完美解决,所以许和泽此刻对他竟然是百分百的信任。思考了一下,许和泽在纸上写下:偷过东西,没被发现,卖了几百块。写完他问:“这样可以吗?”扶明涯看了一眼:“行,是真的就行。”“是真的。”扶明涯嗯了一声,转身继续找人写。在场众人一看,许和泽都写了,那他们岂有不写的理?求生欲望爆棚,此刻他们也顾不得别的了。一窝蜂地跑向扶明涯。人还是很多。扶明涯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我来我来,吵得头疼。想到旁边第一个老实写字儿的人,他对许和泽招招手:“你过来。”许和泽老实走过去。扶明涯把纸笔塞进他手里:“你让他们写。”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敢命令许和泽,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愣着干嘛。”扶明涯不耐烦道,“让他们写啊,想不想活了?”许和泽笑了一下:“好。”但毕竟是许和泽,他一过来,就没有人敢挤了。大家竟然自觉地排好队,有序地一个一个的写秘密。见状,扶明涯很满意。点了点头,准备出门。因为他绕了一圈,没看到霍行夜在哪儿。“你找谁呢?”剑灵奇怪道。“那姓霍的人不见了。”扶明涯说。“你管他干嘛?”剑灵问。“财主死了你想让我在这个世界喝西北风?”想想也是,剑灵道:“也对。”但它顿了顿,“不过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东西是獬的?”剑灵问。一开始它都没反应过来,只是看到满地的血腥,觉得恐怖,并没有将这事情往獬身上想。山海经中有一怪物名为獬。獬是上古神兽,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长有一角,可辨人心,拥有强大的灵力,它最主要是以人心隐秘为食,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只要遇见它,就必须说出心底最深的秘密,而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自然是不愿被外人所知之事。如果说谎,它就会杀了你,夺取你的灵魂。之前遇到的怪物包括相柳,都是有名有姓出现在功德书上。而这一只,出现在功德书上是一片未知。那就说明,这次出现的东西,等级相较于相柳要更高一些。如果是这样,联想到喜食秘密,整个上古邪神中,就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在獬出现的一瞬间,他的灵力,失灵了。在獬所创造的空间里,必须按照他的规则行事,如果不按照他的规则,就会像刚才一样,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或是模棱两可回答不完全,它便会顷刻夺取你的性命。什么灵力,在它的空间里,全部都没用。只是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他想过任何可能难缠的东西,唯独没想到会是獬。“那你让他们写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剑灵又问。“自然是有我的用处。”扶明涯道,“不过”“不过什么?”“这也只是一个拖延时间的法子。”听他这么说,剑灵急了:“那你打算怎么办?”扶明涯勾了勾唇,满不在乎道:“等死。”剑灵:“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但说话间,剑灵分明看到扶明涯神色有些激动,眼神中竟然隐约透着一种疯狂的期待。剑灵顿时警铃大作:“你不会又要”但它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此时外面响起了拍皮球的声音。好像在楼梯上自下而上,一下一下,听得人心惊胆战。议员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皮球从门口滚了进来。可他们进来时分明已经将房门反锁了。见状,仿生人护住议员,往后退,等退到它以为的安全距离,随后自己前往房门口查探。可走到门口,突然,它顿住了。这时,议员闻道一股烧焦的味道。随后仿生人的身体像过电一样,一阵灼烧的气味过后,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儿。一个小孩背对着他站在门口。手里正拿着一个圆不隆冬的东西,一下一下的拍着。这圆形的东西黑黑的,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议员手放到腰间的枪上:“小朋友?”听到声音,小孩身形一顿。他猛地回头。见状,议员倒吸一口凉气,他的一双眼睛,竟然只有眼白。宛如无底深渊般让人不寒而栗!随着小孩身影逐渐走进房间。议员看清。这孩子手里拿的哪是什么皮球。而是一颗人头。一颗带着长发的人头。随着人头一上一下,那不甘死亡的眼睛,骤然和议员对视。这时,孩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你害怕吗?”饶是见过大场面,议员也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到不知如何应对。他猛地往后退。但这孩子拍着人头,逐渐朝他靠近。他抬手就是一枪。可这枪打在孩子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般。他依旧朝议员走着。他边走边歪头,咧着嘴问道:“你害怕吗?”好像在捉弄人似的。不断地问,你害怕吗?终于,议员退无可退,他后背抵在窗户上。眼看着这只有眼白的孩子逐渐靠近,议员知道或许自己真的要死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弥散开来,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刺骨的杀气。随后,他双手颤抖着,最后将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他不允许自己死在这种东西手里。可就在他打算扣动扳机前。外面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议员睁眼。咚地一声——刚才还在自己眼前的孩子,手里的人头突然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大退了一步。议员后背紧贴窗户,此时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孩子垂眼看着自己的身体,那双只有眼白空洞的眼睛中仿佛充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