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芙与林怡姗走到了更衣的房间时,一向做事稳健的春辰已把白若芙替换的衣服备好,而林怡姗的侍女则一路小跑刚刚赶到。
林怡姗责怪地叱问侍女:“你怎么才来?又去哪里偷懒了?”
林怡姗的侍女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小声回道:“奴婢。。。。。奴婢刚才有些迷路了。”
林怡姗责骂道:“有陆府侍女带路,你能迷路到哪去?又跑去哪里贪玩了?敢耽误我的事!”
侍女小声嗫嚅着试图辩解。
林怡姗懒得再听,打断道:“看看人家的侍女,别人都能做的事,你怎么做不到?又害我脸上无光!叫红珠过来,你回府掌嘴领罚!”
林怡姗的侍女小声应是,将林怡姗替换的衣服交给陆府侍女,便下去了。
春辰如坐针毡地站在白若芙旁边。以往程颜姝虽然任性,但对自己的侍女还是不错的。春辰见林怡姗的侍女只因比自己慢了一点点,便要受骂挨罚,虽然此事与自己无关,但难免心里会有一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之感。
白若芙倒是全程没有任何动作表情,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既没有干预也没有附和林怡姗,完全置身于事外。
林怡姗转头看向白若芙道:“你很好,没有像我那‘善良’的嫡姐般,总想阻止我。就连施盈,遇到这事都要露出一副不忍的表情。”
白若芙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两人各自换好衣服后,一时不急回花园,便坐在旁边的茶室里稍作休息。
林怡姗很快就把话题转到林潇言身上。她以庶女的身份猛然获得这么多贵女关注,甚至隐隐超过自己的嫡姐,自然知道原因是在自己的亲兄长身上。因此,她每次与别人谈话时,都有意无意地会把话题扯到林潇言身上,为自己的身价加码。
白若芙花了一盏茶的时间静静听着林怡姗夸赞林潇言多么的有才华,以及林潇言有多么地宠自己这个胞妹。待花茶喝到底时,终于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林怡姗道:“三哥这次表现优异,特被皇上允许提前回京,大概还有一两个月吧,会与西北军将领一起回京述职。这次应该能赶上我的及笄礼呢!”
白若芙以袖掩口,仰头将花茶喝尽,也借此掩盖了听到此消息时眼中的精芒。
白若芙没有提林潇言,而是装作感兴趣地问道:“哦?林姑娘要及笄了?正宾和赞者可定了?”
林怡姗道:“嫡母会邀请忠勤侯夫人作为正宾,赞者的话。。。。。。大概是嫡姐吧,也有可能是婉婉。”
白若芙敏锐地观察到林怡姗提起嫡姐时,眼神向下,略微飘忽。而提起陆婉婉时,眼神又恢复正常。看来林怡姗并不是真的想让她的嫡姐担任赞者。
林怡姗又讲起及笄礼的其他细节,白若芙始终微笑聆听,适时附和几句。林怡姗觉得白若芙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又不会像嫡姐林怡婧那般假惺惺地阻止她干这干那。林怡姗一时兴起,便道:“要不我请你来参观我的及笄礼吧?这样你就能见到三哥为我找来的那根白玉梅花顶簪,精致极了!”
白若芙微笑道:“万望你不要嫌弃我送的礼物,定是不如那白玉梅花顶簪精致了。”
林怡姗掩嘴笑道:“若比那还精致,那倒是三哥不用心寻了。”林怡姗提起林潇言时,语气中满是信赖与崇拜,颇有引以为傲之意。
两人饮尽一杯茶,便一起返回花园。此时,表演已经结束,贵女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喝茶。
陆婉婉见两人一同回来,还貌似聊得不错,狐疑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林怡姗笑道:“我们只是一同去更衣而已。不过程姑娘确实性情不错。”
陆婉婉面带疑惑,似乎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说道:“她?程颜姝?性情不错?”
施盈在一旁温柔道:“也许程姑娘也有另一面吧,面对不同的人便表现出来了。”
陆婉婉听到这话直皱眉,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什么。
白若芙并没有回答,她看着站在一旁的施盈。施盈的话看似在打圆场,却暗指白若芙看人下菜碟。
施盈被白若芙看的有些不自在,以袖掩口,轻咳了一声,侧过身去。
林怡姗上前挽着陆婉婉的胳膊道:“好啦,你不是说得了一种好茶吗?还不快带我去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