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芙道:“母亲问得奇怪,花盆是黄莺故意撞的,布置一事是蒋管事负责的,母亲是指挥者。而我只不过接到这个任务还不到一刻钟,母亲不处理黄莺,不责问蒋管事,倒单单只问我的罪!”
傅氏两眼冒火,但白若芙说得句句在理,只得先道:“来人,把黄莺关到柴房,待寿宴过后再处置!蒋管事督工不力,扣一个月月钱。蒋管事,你可有异议?”
蒋管事连忙道:“小的不敢,谢夫人轻罚。”
傅氏转头对白若芙道:“那么现在可以责问你了吧?”
两个仆妇正把黄莺押下去,白若芙说道:“且慢!这吊篮一直坚固得很,偏巧这时绳索断了,我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傅氏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白若芙将绳索断掉的一截拉了下来,展示给众人看,说道:“这绳索断掉的截面,一半平整,一半杂乱,说明有人先切开绳索的一半,事发前只要稍用力一拽,另一半便随时可能断掉。可动手的人没有想到我能及时接住花盆,便只得另想它法,故意撞到小风,摔碎墨菊。”
此言一出,众人皆看向黄莺。黄莺连忙跪地磕头道:“奴婢冤枉!不是奴婢!”黄莺深知此事,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牙一咬,喊道:“是大小姐冤枉奴婢!奴婢冤枉!”
黄莺头磕得更狠了,额头鲜血一片,一些丫鬟已经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冤枉我妹妹!”大厅门口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传来。白若芙转头望去,只见程楚良边说话边走了进来,身旁跟着裴晋。
程楚良和裴晋已经站在大厅门口一段时间了,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裴晋和傅氏等人各自见礼,章月柔听到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竟然就是京城闻名的才子,偷偷抬头瞧了好几眼。
程楚良居高临下地望着黄莺道:“就是你诬蔑我妹妹?”
黄莺只顾磕头,嘴上喊着:“不是奴婢!奴婢冤枉!”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整个人竟晕倒在地。
程楚良踢了软倒在地的黄莺几脚,确认黄莺是真的晕倒了。
傅氏叫人将黄莺抬了下去,蒋管事指挥几个仆妇将地上的鲜血擦去。
傅氏道:“黄莺的事,只能待会儿再分辨了。楚良,有客人在此,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了。你带着裴公子去书房吧。”
程楚良才不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直接道:“那可不行。这个恶奴口口声声诬蔑我妹妹,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我要留在此处,看谁敢再欺负我妹妹!”
傅氏不能硬赶程楚良走,只能憋着气对白若芙道:“颜姝,此事黄莺是否做了手脚,还没有定论。无论如何,你都有监管不力的责任!明日你祖母寿辰,这九盆墨菊极其重要,眼下却在你眼皮底下摔了一盆,你可承认?”
白若芙一时无语,有人故意摔坏墨菊,嫁祸于她,现在还把责任怪在她身上?她到底哪里长得像软柿子,任谁都可以来捏一捏?
白若芙正要说话,裴晋忽然道:“且慢,我观这盆墨菊似乎有花败之相,此事可能是有人借摔花之事,掩盖花已枯萎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