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扬州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乘坐的货船在一众船只中不算起眼。货船停靠,工人们搬运货物,方晴和十七他们下了船,然后就看到了小六。“夫人这边请。”
小六并没有带着他们离开码头,而是往另外一艘不起眼的小船走去。“这码头有贤王的人,以防万一咱们需要坐船去前面停靠。”
方晴穿戴着厚重的披风,低调的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这次她就只带了十七和另外一个人,倒也没引起来别人的注意。借着搬运货物工人的遮挡,方晴他们成功登上了小船。方晴进了船舱就撞进了一个怀抱,惊得她叫出声。还没来得及挣扎耳边就响起熟悉的声音。“是我。”
是赵世安!方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是激动,回抱住他。“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让别人来接你我不放心。”
赵世安松开了方晴,捧着她的脸看。“瘦了。”
“你怕是眼睛有问题,我最近吃好喝好,怎么可能瘦了。”
说着方晴推开了赵世安,在旁边坐下来。小船缓缓离开码头,赵世安在方晴对面坐下小船不大,他们几乎膝盖挨着膝盖。“怎么感觉你不开心啊?”
“只是太累了,等下了船再跟你说吧。”
方晴确实是累了,尤其是见到了赵世安之后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疲惫感就一直往上涌。还没下船她已经靠在赵世安身上睡着了。方晴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陌生的床帐让她有片刻的怔愣,她睡意瞬间消失,挣扎着要坐起来才感觉到腰上横着一条胳膊。方晴看向旁边,赵世安被她的动静吵醒,刚刚睁开双眼。“醒了?”
他嗓音沙哑,把脸埋在方晴脖颈里伸了一个懒腰。“你怎么也睡到这个时候?”
“前几日都没休息好,你在我身边,我一安稳就睡着了。”
已经进了腊月,扬州的冬天比交州冷太多,方晴这会儿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面也不想起床。“外面形势如何?”
“都在可控的范围内,敏亲王坐镇扬州城外,贤王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高万成呢?”
“已经被高仁押解回京。”
“那神佛舍利呢?”
方晴问得随意,赵世安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慢慢睁大了双眼,看向方晴的眼神中透露了不可察觉的紧张。“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是,晴儿,你知道了啊。”
“嗯,殷盛和贤王都是为了这个东西,我若是再不知道你们追逐的这是什么东西,那就太蠢了。”
赵世安捏了捏方晴的手。“晴儿,你生气吗?”
“我又不是气布袋,哪里这么多气,只是……”“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