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抗拒在辛苦工作一天后吃点好吃的呢?
春日的河虾同样是时鲜,加上韭菜炒,香气扑鼻。一口咬下去,壳是脆的,咬得嘎吱嘎吱响,还流出些微油汁来,更加香,配上虾肉的嫩和韭菜的润,光是这碗菜她就能吃两碗饭。
葱爆羊肉和油焖笋同样都是下饭菜。
这是徐清麦时隔这么多天后第一次吃到正儿八经的炒菜,简直要热泪盈眶。随喜和阿软不用说,第一次吃炒菜的他们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种全新的烹饪方式,只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一粒米都不能剩。
阿软哀怨的在心里想,跟着郎君吃得太好了,等新的厨娘到了后,恐怕她都会适应不了了。她知道娘子和郎君最近正在计划要赚钱,心想,与其折腾什么手工皂,不如去开个酒楼啊!
全江宁县的人都会来捧场!
只有周天涯,坐在自己的婴儿小椅子上,吃着给她特供的青菜肉沫面,好奇又馋嘴的看着大人吃的东西。
吃完饭,徐清麦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懒懒的靠向椅背:“还是椅子舒服。”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周宅大变样,不仅多了桌椅,就连周天涯都有了自己的婴儿椅和婴儿床。木匠看着这些物件心喜,甚至免了他们的工费。想来再过不久,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在其他人的家里,然后逐渐传播开。
吃完饭她陪周天涯玩了会儿,又洗漱完,刚想要躺床上恢复一点元气。结果一到院子里就看到周自衡支了张竹躺椅,在一晃一晃的看星星,手里还拎着一个青瓷小酒杯,旁边还放着酒壶。
徐清麦退了两步回来,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周自衡,然后肯定的说道:“你不对劲!”
看上去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周自衡举起酒杯:“坐下喝一杯?”
徐清麦从善如流:“什么酒?”
“荥水的土窟春。”周自衡倒了一杯递给她,随口问起,“你今天怎么样?”
“不喜欢。。。。。。我是说酒。”徐清麦皱着脸将酒杯放下,她很少喝酒,一直都不爱酒精的味儿,后来为了保持手的稳定性更是极少碰这东西。
但聊到今天的事情,她还是很兴奋的——早就想和他分享了。
听到她用自己“女神仙”的身份让胡大听话,周自衡笑起来:“说不定,你的希波拉底克教以后也会发扬光大。”
徐清麦:“。。。。。。是希波克拉底,谢谢。”
说完,自己也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简直无法想象这个场面。
“还有,我知道了一些刘守仁家里的故事。”
当时知春堂内,人群都散去后,刘守仁过来看胡大肩膀上被缝合的刀口。徐清麦给他用的间断缝合,这种手法一般用于皮肤的缝合,看上去整齐美观。
刘守仁看着看着,眼睛里竟然带上了泪意。
“针缕之法,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徐清麦一问,这才知道原本刘家的确是医药世家,家中医书很多,其中有一本医书里就记载了缝合之术:桑皮细线缝肠复皮,用蒲黄粉粉之。。。。。。先以针缕如法,连续断肠。。。。。。①
只不过,这些医书在多年的战乱里,随着刘家的不断迁徙,一本一本消失无踪。现在刘家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几张零散的药方和半部残本。
“唯有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