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扶摇冷若冰霜,杀气腾腾地举着剑,一张脸带着无限的高冷,“你手上的头绳从哪里来的?”
“你是婉儿的姐姐?”慕长安露出一丝焦灼,急急道,“这是婉儿留给我的信物,我要凭此向她提亲。”
他仰着笑颜,丝毫不知如今面对的险境,只以为求娶更近了一分。他哪里知道,聂扶摇此时心急如焚,因为那头绳是她与我重要的链接。
如今头绳易主,她怎么不忧心忡忡?
聂扶摇怒不可遏,“胡扯,我妹妹洁身自好,绝不会丢下这头绳。你不过是小小的人类,她怎么会给你信物。你不要玷污我妹妹的名声!快说,你将我妹妹怎么了,她人在哪儿?”
慕长安眸子泛着冷光,却不愿辩驳,他从来是骄傲的,哪怕面对强者,也挺着傲骨,从不妥协。即使,对方会取了他的性命。
“我妹妹在哪儿?”聂扶摇同样是骄傲的,慕长安的冷漠,更激起了怒气,她的剑狠狠指着慕长安的肩胛,发出阵阵嘲讽声,“我妹妹可是族人护在手心的宝贝,你这登徒子拿了她的头绳,定然你对她做了不轨之事。”
她说完,已经逼近了慕长安面前,用力去扯那头绳。
慕长安死死捏住头绳,懊恼道,“我绝不会丢掉婉儿的信物,这是我向她求亲的凭证。何况,你说是她姐姐,空口无凭,定然是那歹毒心肠的恶妇!你休想得逞!”
哪怕鲜血如注,他依然拿着那头绳,宝贝一样珍视。
聂扶摇面色一白,羞怒道,“无耻小人,说,你对我妹妹做了何事?”
她的剑,已经碰到慕长安眉心,几乎要洞穿那张脸。
我大惊,戴上面纱,快速挡住聂扶摇的剑。
“你是何人?竟敢挡住我,不怕死吗?”聂扶摇怒目相视,狠狠瞪着我。
她此刻,自然不认识我。凭着泉醴的法术,我将自己化作另一个人,即使戴了面纱,身形也和陈婉无异,只是比现代的她更娇瘦些。
我不能和聂扶摇正面交锋,我必须速战速决。为了救慕长安,我必须和自己的姐姐对立,这多么讽刺啊!
我全神贯注,用泉醴的法术在眼前隔起一道暮霭,将聂扶摇隔绝在外。我全神贯注,直到那屏障将所有视线湮灭,直到听到聂扶摇气急败坏的声音。
将她困住后,我用力扛着慕长安,在雪山之间穿行。
这一次,我要带你回到大营,直到安全为止。
“放开我,我要对那女子说清楚。我的婉儿被那恶妇盯上,生死难测,我要回去救婉儿。”慕长安被我禁锢得无法动弹,他肯定不会相信,我正是他口中的婉儿。
但此刻的聂影心意已决,哪里会让他以身犯险。我狠狠敲了他的脖颈,让他昏睡过去。
风,冷得刺骨。
我张开了双翅,在空中飞行。那层叠的山峦,茂密的丛林,丝毫没有阻挡我的速度。我如同翱翔的鸟儿,定然要将他送回大营。
当我逐渐接近那气势滂沱的营帐,慕长安去醒了过来,他挣脱我的桎梏,直直朝地上坠落。这个男子,从来是执拗的,他的心智,居然强大到可以挣脱我。
我一定要找个法子,让他忘了我。
或者,我与他经历过的一切,在他的记忆里,是另一个人!
我接住他下坠的身体,就像他曾经想接住我的泪那般。这个动作,他做了好多次,如今,换成我去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