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只不过是了结的一种方式,死了干净一了百了,堕入轮回,前世今生的种种都化成了一抔黄土,固然彻底,却太干净利落,对于叶起而言,真正的痛苦就是想死都不能,活生生地留在世界上苟延残喘着。
叶起转过身来,凌虚坐下,他的身后,无数气劲与道理汇聚,能形成一张宝座,在叶起坐下之时自然凝聚成形,牢牢地将叶起托了起来。
“此地,应有大山拔地而起,高有八千米,山上无花草,无树木,只有尖锐怪石,锋利即刀锋,擦之即伤,碰之即淤青。”叶起手指一点身前空地。
轰隆隆,大地凸了起来,一座大山凭空拔地而起,正如叶起所说的那样,这大山有八千米高,没有花草树木,光秃秃地遍布着无数的尖锐石头,一块一块边锋如同刀锋一般尖锐锋利,一只鸟好奇地飞了过来,想要落在这山上,只是双爪才碰山上的石头就流出了鲜血,那小鸟惊叫一声,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叶起伸手虚空一抓,将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不断在叫骂的清濛给抓摄了起来,朝着山上一丢,清濛的身体就飞跃了八千米高空,落在那山顶上,叶起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她的身前虚空处。
“你的法力,不应存在,你的修为,一切消融,你的境界,仅是空壳,大道,唾弃你,抛弃你。”叶起一锤胸口,吐出一口黑色精血,那精血形成一张大网,将清濛的身体给困了起来,一阵嗤嗤声响,就消融在清濛的身体里。
清濛忽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一切灵力都消散了,自己的身体筋脉就好像成了漏斗一样,无数灵气四溢扩散,她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了这种扩散,只能惊恐地大叫。
嘣地一声,清濛感觉好像是自己脑海中有一根弦绷断了,就在这一根弦绷断的同时,清濛察觉到原本和自身紧密相联,清晰无比的大道竟然离自己而去了,越来越飘渺,越来越微小,最终那种与道相连的感觉彻底消散,而她的身体,也污浊起来,不再那样的干净,尘土也不再避讳着她,红尘开始将她的身体拖得疲惫于麻木,好像一眨眼之间,从飘飘欲仙到了沉浊不堪。
一眨眼之间,从仙子到凡人,清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懵了。
苦修百年的修为,一眨眼就化作了飞灰,这种打击任何人都受不了。
“给我跪下!”叶起恶魔催命符般的声音在清濛耳边像是惊雷一样炸响,清濛的整个身体都颤了颤,从地上爬了起来,竟然双膝双手都撑在地面上,做出跪拜姿势。
“叶起,你放了我,不要折磨我。。。”清濛的身体根本就不受他自己控制了,她喃喃地低声念叨,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求饶。
“饶了你?可以啊。”叶起冷笑一声,冰冷道,“给我磕头,把这座山给我磕平了,什么时候这座山磕平了,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不,不可能,叶起,你不能这样对我,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做什么都愿意,叶起,我还是处子之身,而且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为你窥测命运,我不日就能够今日天算子境界,到时候能够篡改人的命运,旦夕祸福,我都可以为你把所有你想的变成现实,只要叶起你放了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清濛爬过来,抱着叶起的大腿哭喊道。
叶起的身体被清濛晃动着,却不为所动。
蓦地,清濛一口咬在了叶起的身上,她的眼中满是狠毒,“去死吧,我就算是自爆也绝对不可能被你这样羞辱!”
一股奇异的波动在清濛的体内扩散开来,明明就被叶起化去了所有修为沦为凡人的清濛却还隐藏着这样的一股波动,此时扩散出来,一瞬间就将自己的身体引燃。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半个世界。
这八千米高的山峰,都被削去了一半。
清濛决定自爆之后就知道自己绝对活不了,叶起是不是会死她已经不关心了,只要能够让自己从那种折磨中解脱出来,就算是自己死了也无所谓了,反正还有轮回,还有来世,在意识的最后关头,她想到的是叶起永远都不可能报仇,这种快意让清濛无比地疯狂。
只是。。。**毁灭的剧痛短暂而急促,可一切都结束后并不是清濛所想的那样投入轮回,她感觉到了风,吹在脸上。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叶起那双冰冷得能把人的灵魂洞穿的双眼正毫无感情地看着她。
“怎么可能。。。我不是死了吗?我不是自爆了吗。。。!?”
清濛喃喃道。
“刚才你只是在一个虚拟不存在的过去世界中自爆,我随手将那个世界抹去了,所以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已。”叶起淡淡道,说完,伸手抓住了清濛的脖子,“好了,我已经没有耐心陪你玩下去了,给我跪下,磕头,把这座山磕平,什么时候平了,我什么时候就饶了你,放心,这山上虽然这么多锋利的石头,但是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叶起左手一召,浑身上下都是大道的气息,玄冥而至尊无上。
“我为道,我所言便是至理,清濛在我的道中,不死不灭,死后自可重生。”
“你已经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不死不灭,慢慢享受吧。”叶起把清濛的身体丢垃圾一般丢在山峰上,尖锐而锋利的石头瞬间划破了清濛的身体,清濛惨叫出声,但身体却被法则力量控制着,跪下来,一个一个磕头。
她的额头磕在石块上,石块立刻就被鲜血所然后,额头和石块撞击的声音砰砰作响,而清濛,此时脸上有眼泪,有鼻涕,有鲜血,混为一谈,令人恶心无比。
清濛一咬牙,猛地朝地面撞去,她只是觉得一晕,整个颅骨都撞得碎裂了,她以为这样就能解脱了,但是从上苍落下一道法则之力,竟然将她身上的一切伤口都复原。
一切,循环往复。
不磕平八千米高山,清濛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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